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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家庭一点都不正常。但是有什么关系呢,毕竟是爸爸不是。
隋安借给他像隋家这样的家庭,他万分感激,连晚上被逮出来一起吃蛋糕都觉得是宝贵的人生经验。
两人吃到一半,大的那个毫无预兆地开始吸鼻子:“我不是真的幸灾乐祸巴不得星盗们抢走454,我就是憋着气想撒出来。我知道他不会为我放弃研究院的工作,可我还是不甘心。我扶持了他这么多年,他却连半点要为我克制他那股癫狂劲儿的意思都没有……”
舰队长在夜深人静无人窥探之时心态终极爆炸:“我比不上他那个实验室,一丝一毫都比不上。454是他的儿子,我只是给他们父子提鞋的菲佣,是他成名路上的垫脚石。454一丢,他就跟我离婚……我……”
季秋早就在听到454的时候就已经浑身僵硬,他任隋安靠在他肩上,手足无措地给他舀一勺奶油:“吃点甜食,开心。”
隋安几乎是喊出来的:“他竟然为了个破实验品跟我离婚!”
季秋手停在半空中,羞愧地恨不得化成纸片人躲进沙发缝里。隋安的话如当头棒喝,一下子把他从连日来的安逸温馨中敲醒了:我是黑曼巴的一员,而且还是他们一手带大的。454被盗的时候,我就在黑曼巴的团队中间。
我,我也是帮凶。
龙冢花语塞了,窝在隋安身边不敢讲话。
隋安大大咧咧嚎了两嗓子就止住了,庆幸于没把家里人吵醒。他还把身边的小俘虏当抱枕搂进怀里,说话的音量刻意放低了。
这个被男人甩了的可怜蛋整个人都伏在季秋身上:“还是你好,会安安静静陪我,一点都不讨嫌。隋遇那家伙一天到晚摆着张自恋臭屁的烦人脸,我一看见他就更暴躁。”
季秋磕磕巴巴,有点不敢置信:“你觉得我好吗?”
隋安一口咬定:“好!”
“又乖又傻的,当然好。”舰队长补充一句,又凑到他脖子边上嗅了嗅,“我老早就想问你了,你是不是在身上喷了安神静气的香水,我这样刚经历失败婚姻的暴躁男人见了你都不自觉熄了火气。”
季秋一脸无辜和无知。
隋安又哈哈把住季秋的腰揉了揉。他撸仓鼠一样撸一把季秋的头发,嘴里没辙没拦道:“温柔乡便是英雄冢,你把我的火气都散掉了,我还怎么做舰队长开着星舰和星盗对轰。”
复两日,隋安送去化验的头发中检测出了一种臭名昭着的催长剂的残留物。这种催发植物生长的药剂在八大星系被列为禁药,只在黑市间流通。
星际的大局势是和平与包容,可每个星系总少不了出一些不能容于光明之中的个体。因为各种原因被逐出母星,又因为各星系间的引渡制度无法容于八大星系的人比比皆是。他们在各个星系间流窜,在边缘地带游走。
他们互相抱团,自成一个小社会。星盗、黑市都由这批被驱逐的人组成。
“他头发中的残留剂量很大,那位先生被长期催长的时间必定不短。”宗正同事脸上的表情很是悲痛,“这么大剂量……他的实际年龄可能很只有两三岁。这点可以从他的行事作风中窥测出来。外表长了,心理年龄肯定还嫩着,做事待人绝对还比较幼稚单纯。这样违背自然生长规律,不仅是心理上的问题,他的身体在停药后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后期反应。”
隋安:“比如?”
“比如玻璃身,用药者的细胞被药物催长着分化分裂,一个个都脆地跟没长好的软鸡蛋一样,稍微用力就要……”同事双手分开做炸裂状,“嘭。”
他补充道:“就算不骨折瘫痪,也很容易有皮下淤血这样相对轻微的后遗症。”
隋安:“知道他是什么人种吗?催长他有什么作用?”
同事摊手:“我们的库中没找着能和他对应的基因链,反正是棵没啥攻击性能力的小草就是了。草本植物养大了也看不出有啥用,八成只是星盗们的实验品。”
隋安再带季秋出去玩顺便借他压一压自己喷薄的怒气值时,心情就比较复杂。他看着季秋都自动代入身世凄惨小可怜的身份,好几次都想问他:是不是从小被虐待?是不是真的只是个三岁的小宝宝?你不用向我隐瞒自己的悲惨经历,就算只有三岁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爱心泛滥的舰队长左手给他扯着个气球,右手给他抱个半人高的娃娃,说话自带育儿范儿:“晚上抱着这个娃娃安心睡觉觉,我以后再也不半夜敲你起床要你听我瞎叨叨前夫了。”
竟然让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半夜起床听自己痛骂前夫,还怀疑人家小小年纪就会喷香水,隋安简直没脸面对季秋。他满怀怜惜地摸摸季秋的脑袋:“以后你就一直住家里,别去外边漂泊了,我养着你。”
我养着你,季秋牌安神祛火小野草。
季秋挽着隋安的胳膊,内疚得差点当街哭出来。
在他们没看见的角落,前夫先生石化状瞅着隋安和隋安的现任?从他面前走过。他呆立良久,丧得都快要显形了。
离婚不到一个月就另结新欢,妥妥的无法挽回的节奏。宗正游魂一样飘过几条街,飘到龙与花的门口,默默地走了进去。
感世正坐在沙发上,趁着所里没客户登录教务处输入实习日志。他一目十行地挑了三遍错别字,关闭光脑的时候几乎闻到了学分的芬芳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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