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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他扯,都是定时炸弹有什么好比的。”时绥把他领到避风处,从野战包里掏出食水塞过去,又冲那边喊,“弄好了先生们,烦请歇息吧。”
喻沛不满:“歇什么歇,饭都没吃呢,你看不起压缩饼干吗?”
时绥大怒:“所以你们在那边掰扯半个多小时了,到底砍不砍!”
npc们缩在墙边瑟瑟发抖。
“你们队的向导都好暴躁……”彦歌从衣服内袋掏出块玉髓牌子,“这个当入伙费行了吧。”
三人目光同时一变——那是时贇的无事牌。
照明昏暗,时绥以精神屏障作阻音幕隔出来一块地方,几人分散坐着。
“怎么来的?”喻沛摩挲着牌子问。
“我想想从哪里讲啊,”彦歌靠着墙,又从内袋掏出个牛肉罐头,匕首一划,浓香四溢,“我是灾变次日才想起来,我是参考者的。”
除却阮筝汀在小口咽唾沫,每个人神色都变了。
“沉浸型模拟?”时绥眉头紧锁,“这次模式好奇怪。”
“至于灾变开端呢,”彦歌以匕尖撬了块肉,往阮筝汀的方向送了送,“和喀颂有些像……”
喻沛瞬间冷脸,周身气压一低。
时绥队辅多年,条件反射地伸出络丝从旁安抚,被阮筝汀的屏障挡回来后,才反应过来小声提醒道:“阮向,要时刻注意搭档情绪,及时抚慰,避免暴走。”
后者目光艰难移开,轻声嗯道。
彦歌笑笑,把肉块挑抛进嘴里:“好吧,换个例子,和平吉塔……”
埃文放下压缩饼干,阖身气息一凝。
时绥的络丝绕过半圈,贴上其太阳穴,按摩似地揉了揉。
“okok,绪乡总行了吧!”
络丝首端打结,埃文探手向后,覆住了时绥的手背。
“诸君,你们的敏感词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彦歌些许麻木地看向阮筝汀,“你们队是地雷区吗,哪块儿可以下脚啊?”
后者标准假笑:“很遗憾,我也是刚加入这个家的。”
彦歌:“……”
喻沛挪过身位,切断两人视线:“大面积平民异化?”
这三颗星球的灾变共通点之一:没有上过前线且没有接触过异种体液的普通民众凭空感染,活体异变,跳过蒙昧期疾速拟态成熟……
“我还在教人潜水呢,街上就闹腾起来了。”彦歌匕尖一指牌子,“这是我邻居兼学员混乱时落下的,他应该没有想起来自己在小测。”接着又看向时绥,“你俩长得有点像。”
这种灾变的处理方式有违人权,因为没有感染源,或者说,每个人都是潜在感染源。
时绥拿过无事牌:“全面清剿……这与主线任务不符……”
阮筝汀听不懂,费力嚼着能量条,视线在其余四人间转来转去。
“我没在基地见过你,”喻沛盯着彦歌,睑裂微合,“你是哪里来的特级?”
“啊……我在各防星找我的伴侣。”彦歌耸耸肩,“找到塞肯时被曹靳发现,顺道把我扔过来了。就在几天前。”
喻沛一脸怜悯:“阁下是因为临时记忆覆写导致思维错乱了吗?2620年新规,特级退役前无婚配权。”
开玩笑,如若伴侣死亡,特级精神暴走可不单殉情这么简单,一旦领域陷落,那是会拉着整支编制军一起陪葬的程度。
彦歌垂眼间笑出几分赧然:“私定终身那种。”
时绥手指向上:“听见了。”
彦歌打了个响指,透明屏障泛起浅淡光纹,跟个壳似的,正笼罩着这里。
喻沛冷笑:“时代在进步,你猜那帮研究员有没有弄出破解手段。”
“天呐,你真的好招人烦。”彦歌以外文骂了句脏话。
弹舌尾音跟着顶灯呲呲的电流声一炸,听得时绥脊背莫名窜起阵惧意,下意识要去摸枪,被埃文伸手按住。
彦歌却是指指点点,侧身去寻阮筝汀:“你搭档怎么受得了哦……”
他搭档正犯食困,加上白日体力心神相继损耗过度,又注射过一针防护剂,现下抱臂缩在墙角,歪着脑袋昏昏欲睡。
意识沉沌间,这人指尖有莹白络丝漫出来,穿过冰凉空气,颤巍勾住了喻沛的手腕。
彦歌愣了愣,吹了声口哨:“眷巢现象,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喻沛垂首盯着缓慢探进袖口的精神丝,面上没什么表情:“明天一早你带路,先去住过的地方看看。”
“ok。”彦歌识趣起身,收好屏障去寻另一处角落。
城区昼夜温差大,蓝方没有可自动调温的野战服,埃文外套拉链拉到一半,被时绥一把握住手,“唰”一声复拉至下颌处。
“你是不是缺心眼啊……”后者嘟囔着,把不明就里、一心只想照顾弱质战友的棒槌领走了。
照明关闭,这一隅静悄悄的,除却两人呼吸声,只听得络丝在细细地绕。
动静比月色重不了多少。
喻沛退靠上墙,侧头打量阮筝汀——向导梦中难挨,眉头隐约蹙着——片刻后,闭眼放出了雪豹。
精神体落地无声,转过一圈,叼着尾巴卧去那人身侧,少顷被络丝缠住,嗷呜嗷呜地小声叫。
“闭嘴,”喻沛警告,“把人吵醒,你就死定了。”
雪豹拿尾巴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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