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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灼不知道曲砚在想什么,蜡烛噼啪一声,他的心也跟着一跳,脸好热,喉咙也干干的,许是刚才那些臊人的话从喉咙里钻出来,给活生生燥的。
他说了那么多,只觉是对曲砚的玷污,说时大脑空白,现在心里七上八下地打鼓,曲砚会生气吗?可他面无表情的一点也看不出来。
正想着,衣领突然被拽了拽,曲砚居高临下地看他,“上来,再蹲一会儿腿要麻了。”
没有恼他吗?
燕灼晕乎乎地听话,起身上床,然后在曲砚身上躺下。
蜡烛不知何时熄灭的,床很窄,平躺着便肩膀挨着肩膀。
曲砚身上是药膏的味道,他的手上也是药味,两种不同的涩味混在一起,相互排斥又融合。
曲砚翻过身,和他面对面,“以后不许做这种事。”
不许偷拿他的东西还是不准做那挡子事,他没有说清,可见两件事是都不准做的,燕灼心里发涩,觉得自己在曲砚心里的形象一定更差了,很低落地应他:“我知道了。”
委屈什么?曲砚在黑暗中琢磨他的语气,分明他自己也承认这是坏事,为什么语气要这么委屈?
曲砚没由来地觉得烦躁,算了,不计较这些,“下次要做提前和我说。”
燕灼喉结滚动,本就发燥的嗓子更哑,“好。”
他应了,却在想,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再说,刚才一次已经足够了,他的脸皮实在撑不起第二次。
听他应声,曲砚心里的烦躁跟着少了点,又寻思自己的语气是不是不太好,补充说:“节制一点,对身体好。”
燕灼不说话了,和曲砚说这种事对他本就是一种刺激,再说下去他永远也节制不了了。
还会在曲砚面前丢脸,他不想。
这事算是过去了,曲砚睡了很久,现下毫无睡意,主动道:“你不是想知道关于我腿的事情吗?我告诉你。”
燕灼竖起耳朵,又顿了顿,“还是不要说了。”
曲砚本不想说,这件事对他而言又是伤害,他不想再伤害他第二次。
曲砚轻描淡写地开口:“事情其实很简单,曲子稚找人开车撞了我,废了我一双腿。”
这样看来,他和燕灼竟然都未能参加高考,燕灼在高考半个月前失踪,他在高考前一天被送进医院,也不知道该说有缘还是可笑。
这般想着,曲砚嘴角噙了笑,“今天遇到的人叫连家运,是曲子稚的舅舅,当初就是他替曲子稚寻的司机,可惜当年我没有查到他,不然他活不到现在。”
他情绪外露,对于这件事他不想做什么伪装。
他轻飘飘说完,身旁之人却一直没有说话,唯有呼吸变得重了几分,曲砚当他迷茫困惑,毕竟曲子稚是他的好朋友,下一秒却被抱住了。
燕灼的力气一如既往的大,怀抱又紧又牢,曲砚难得身心放松,软绵绵地任由他抱,声音也低了些:“做什么?”
他不需要安慰,怜悯更是嫌弃,若燕灼吐出一句他不爱听的话,他就把他赶出这间房间。
却听燕灼说:“我会杀了他。”
如此笃定。
曲砚的情绪瞬息转变,这件事他早就计划告诉燕灼,算作是对他的一个试探,如今看来,他不仅合格,交出的还是高分答卷。
可曲砚还是拒绝,“我更喜欢自己来。”
他和曲子稚虚与委蛇多年,已经快要把他逼疯了,曲砚其实很满意这个结局,若不是丧尸爆发,曲子稚只能背着巨额债务东躲西藏的过一辈子。
对于那么骄傲的曲子稚,绝对是最好的惩罚。
他伸出手在燕灼的头上拍了拍,“别杀他,太脏了。”
连家运的血已经把燕灼弄脏过一次了,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末路之徒
曲砚和燕灼之间一定发生了些什么,宋成风一只手撑着下巴,目光徘徊于对面的两个人身上,他看不太懂,但总归是些好的变化,他乐见其成。
“有事?”曲砚放下汤匙,从一旁抽了张纸。
宋成风收回目光,若无其事道:“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都是些皮外伤,结了痂就算愈合,曲砚并未在意,“今天天气不错,路上会轻松不少。”
这就是没问题的意思了,宋成风点头应道:“那就好,趁着时间早,还能往加油站走一趟。”
默契地收拾好东西,宋成风开车往附近的加油站去,这条路线他昨天走过一遍,所以还算顺利,期间甩开几只丧尸,他从后视镜看了两眼,面色变得有些凝重,“它们的速度好像变快了。”
沾了土的车窗有些模糊,曲砚侧头去看,见追着车跑的几只丧尸动作确实灵敏了不少,他猜测道:“也许不是他们的速度变快,而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很慢而已。”
燕灼认同地点头。
转了个弯,宋成风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思索着说:“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这些丧尸也有高级和低级的区别,相对于低级的,高级丧尸速度较快反应也很加灵敏?”
指尖快要碰到车窗上的污渍,曲砚收回手,“可以这样认为。”
宋成风神色微变,“那会不会还有更恐怖的,甚至存在一定智力?”
这个猜测存在一定的合理性,曲砚没有反驳,“也许吧。”
宋成风苦笑两下,“怎么感觉活下去越来越难,难道是老天要让人类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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