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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喘不上气,身体不止有高热带来的昏沉,还有易感期引发的不安和焦躁。
尽管整个人都陷进木质香编织的围栏里了,他还是觉得不够,不够,完全于事无补,没有任何作用。
忽然,门板发出笃笃笃的声响。
萧起言处理完工作提前回来了,手指抵在门上敲了敲,边敲边喊:“小越。”
“小越我进来了。”边说边拧开门把。
一进门,空气中酸涩的柑橘气味冲得他眉头轻皱,忽视掉生理上的不适,走近床边。
走得越近,掩盖在酸涩柑橘气味下的浓烈木质香逐渐显露全貌,前者强势入侵后者,两股气味纠缠在一起,交颈缠绵。
压抑的喘气声中,萧起言低头一看,地上躺着几片碎玻璃,浓烈的木质香气正从那挥发出来。
萧越还在闻那股木质香气,企图通过这种手段缓解生病和易感期双重作用下的不安与焦躁。
他脸在枕头上蹭了蹭,木头味的香水蹭到脸上,他渴水似的呼吸着,犬牙又疼又痒,脖子上的软骨随着沉重的呼吸上下浮动,闻了半天突然觉得没劲,然后感到委屈。
一点都不像。
秦段的信息素明明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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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情绪上的波动和信息素的不稳定,alpha在易感期时身体抵抗力下降,容易产生一些连锁的病症,比如发烧。这并不常见,一般引发连锁病症的主要原因可能是alpha在易感期来临之前生活习惯不规律,作息不规律又或者是饮食不规律从而造成身体的亏空,易感期就像一根导火索,直接将这亏空放大。
不过医生诊断结果称萧越这次易感期来势汹汹归根究底是因为信息素转化剂带来的后遗症,他体内的激素毕竟紊乱过一段时间,alpha信息素被转化剂的药效压制太久,因而易感期一到,体内的信息素终于寻到缺口,不由分说地开始集体暴动,暴动太过剧烈又反馈到生理,高热也不由分说地来了。
小组讨论会宣布结束,秦段噌的一下站起来,向众人告别匆匆往停车场走。
走到车边,车钥匙掏出来摁了一下,低头看到老师发来的消息,叫他过去把之前的项目数据再核对一下。
“”秦段这会儿有点后悔参加这个项目了,刚想说现在没空明天再去,对面一个通讯打了过来。
秦段:“”
核对完数据天已经黑了,他头晕眼花地从研讨室出来,揉散打成结的眉心,方向盘一转,径直将车开出学校。
一直开到秦家老宅,他下了车,锁上车门,大踏步地迈进院子。
“小段回来了?”老宅里的阿姨一脸惊讶,很快脸上就溢出了笑。
秦段朝她点点头,四处看了看:“祖父祖母呢?”
“在楼上。”她指指上面。
瞟了眼镶嵌在墙内显示时间的屏幕,他猜测,这个点祖母应该已经睡了,祖父大概率在书房里戴着老花镜看书。
他摆摆手,咧开嘴笑了笑:“我先上去了。”
秦段的笑容总是很讨巧,没一个长辈看了不心生愉悦。
“好嘞好嘞,上去吧,床单刚给你换了新的,今晚在这儿住一晚。”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随意一点头,长腿迈上台阶,几步走到二楼。
步伐停住,双腿下意识并拢,立正站好才抬手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声轻咳,带着老人特有的年龄感,沙哑里伴着沉稳。
敲门的动作停住,他喊了声:“祖父,是我,秦段。”
“谁?”门内的人貌似有点惊讶,秦段在他迈着步子过来开门之前就从外面把门打开了。
里边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和秦段一个发型,脑袋顶同样光秃秃的,看上去顶多五十,绝没有实际岁数那么大。
“秦段你怎么回来了?”看到年轻的alpha进门,他扶着桌子重新坐下。
“我回来看看您和祖母。”秦段走到书桌前,脊背仍然是挺直的。
“看我们?”老人哼哼笑了两声,自己孙子什么性子他还不知道?如若真是前来探望,秦段绝不会选择深夜贸然打扰。
“说吧,找我什么事。”他笑吟吟地看过去,年轻的alpha站在他眼前,身形颀长,比过去又长高不少。
说出这话时,他还感到有些不自信,虽然猜测自己孙子深夜前来定然有事所求,可猜测毕竟是猜测,在此之前,秦段从来没和他寻求过帮助,根据他从秦父那里打听来的情报,秦段甚至没和父母寻求过帮助或者庇护。
秦段是一个很好的小辈,省心可靠,又出类拔萃,和那些成天在外边惹事的小崽子可不一样!
身板笔挺的人将手上提着的箱子放到桌上,推至他面前。
“祖父您看看。”
看清里边的东西,老人愣了下,接着眉开眼笑。
里边是各种镶嵌着金边的证书以及奖杯,昂贵大灯给这些荣誉再度叠加上一层光芒,反射到老人眼里,使他双眼发亮。
“祖父,这是我这学期参加比赛获得的奖状还有奖杯,”他笑得乖巧,轻声细语地说,说到最后顿停顿了下,自然地衔接道,“我能不能向您讨个奖励。”
老人呵呵笑:“好啊好啊,你小子目的就在这里?要什么奖励?只要祖父能做到,都满足你。”
秦段眼珠子一转,终于正大光明地看向与书架遥遥相对的另一面墙,那是一整面墙的机甲模型,那些模型整齐地摆放在架子上,一个接一个整齐得犹如正在参加阅兵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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