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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达成目的便先行惹恼她,这绝对不是他所乐见的结果。
「你用不着跟我道歉,因为我也不打算接受。」她冷冷地哼笑道,「如果你依然坚持己见,那我也不介意配合你,反正是最後一次了,对吧。」
「……」
「至於具t时间嘛,你知道我的作息,下午三点以後我b较方便。」
章淳宇此刻的心情十分低落,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你就是不相信我对你的心意深刻到想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是吗?」
「没错,我的确是不信。」她只觉得坐在她面前的这个男孩,太傻太天真,「两个人的一辈子有多长,没有人能打包票保证。而就拿我亲眼见证的实例来说,我父母的一辈子,也就是那麽一下子。」
他们还太年轻,年轻到连奢谈永恒都显得那麽可笑,毫无说服力可言。
「我们是我们,不是你爸妈。」
「这我知道,但我也不像你这麽天x乐观。」
「那正好可以和你酸硷中和平衡一下,这样难道不好吗?」
她不以为然地微微挑眉,索x坦诚以对:「我无聊日子过惯了,不喜欢改变。」
她很满意现阶段无须为某人牵肠挂肚的单身生活,何苦自找罪受?
这个话题很快便无以为继,一阵略显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见平日yan光开朗的他陷入沮丧的模样,柳映荷暗暗叹了口气,起身想去冰箱里拿些冷饮出来,趁机冷静两人都过热的头脑。
「你想喝什麽?可乐喝完了,只有果汁。」
岂料她才走没两三步,章淳宇也跟着站起,张开双臂从她背後搂住她。
「你……」
「我晓得我现在能力还不够,但我真的有认真思考过,也下定了决心。映荷,我需要两年的时间,大四一年,当兵四个月,之後我就能找一份正式工作。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准备好,成为那个可以为你遮风挡雨的男人。」
她一时半刻没有回应他,仅是轻轻抚上他环绕自己腰间的臂膀,凝眉思索。
「谢谢你的心意。但是,我的人生我会自己负责,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你大可不必视我为负担。」
他有些激动地将她般转过身,「映荷!我想你没听懂我在说什麽——」
她依旧淡定地回望他,「我懂,完全懂得。只是我认为完全没必要。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的,也同样珍贵,没有谁非得对谁从一而终不可。」
「那……你愿不愿意给我两年的观察期?」他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紧张与期待,更害怕会得到她否定的答覆而期待落空。
「我这麽任x的人,你还没受够吗?」
「我就是ai上了这样的你,没办法离开呀。」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颈交接处,深深地呼x1着她的发香。
「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再说我也讨厌等待。」她仅能忠实於自我,半分都无法退让。
「看来是我为难你了……我们就照目前这样的步调走下去好了,我只求你不要给其他人机会,可以吗?」
「……好吧。」她仍是对他感到於心不忍,点了下头。
得到她的允诺,章淳宇大大地松了口气,顿时心安不少。
「对了,前几天在旅馆,很对不起。」
「你有什麽好对不起的?」
「我没有戴保险套,可能会……不小心让你……」他愈说声音愈小,没能把整句话说完,便已满脸通红。
柳映荷也同时感到双颊微微发热,匆匆地撇下一句:「我有吃事後避孕药,而且这个月的生理期昨天也来了……下次要注意啦,笨蛋!」随即扯开他的手,快步走到冰箱前拿出果汁,趁机冷却因羞赧而浮现的燥热。
章淳宇望着她的娉婷背影,心中已有了笃定的决断。
——他必须尽快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行。
他必须要有厚实到足以让她放心依靠的肩膀,尽管她说不需要。
柳映荷踏着踟蹰的脚步来到他的谘商中心门口时,心情异常复杂。她甚至一度想掉头离去。
但,她在深x1一口气之後,仍是走了进去,强迫自己面对他。
「映荷,你怎麽了?」这是章昕yan见到她的瞬间脱口而出的昕yan照例将热茶递放到她面前的桌几上,也不催促她,沉静且耐x地等待她愿意对他再次开口。
而她单方面的静默居然就这麽持续了将近十分钟,只是捧着马克杯,注视着浸在渐浓水se中的茶包,不知心里在想些什麽。
坦白说,章昕yan不由得感到些许忐忑不安,双手十指略显局促地交握着,而这是他执业多年来未曾发生过的状况。
就在他即将按耐不住,打算先行开口询问时,柳映荷终於打破了沉默,眼神静定地望着他说:「daniel,我信任你,非常信任。」
蓦地,章昕yan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彷佛被那双澄澈的眼瞳看穿了,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他费力地维持镇静的外在表象,「……嗯,你继续说。」
「所以,我有任何疑问都能毫无顾忌地问你,对不对?」
「当然。」
「daniel,你还依稀记得二十多岁的自己是什麽模样吗?我是指看待世界的眼光、对待人事物的价值观这类ch0u象的东西。」
「或多或少还有些印象。」原来她要问的是这个,章昕yan稍稍松了口气,「就算我健忘,我有好些客户是差不多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他们也会提醒我回想起过去。」
「那也许你能回答我,昕yan不禁怔住了。
「上个周末,我跟他做了每对情侣情交往到後来都一定会做的事。」柳映荷不带情绪地平铺直叙,默默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事情怎麽发生的并不重要,也不是我现在想跟你讨论的重点。我只想知道,让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子告别处男的对象,对他来说有什麽特殊的意义吗?」
尽管早已从儿子口中知悉了一切,但亲耳听她坦白,章昕yan仍难掩诧异地暗暗倒ch0u了一口凉气。
他b自己尽速冷静下来,先喝了口热咖啡缓和心情,脑中几经思索後,才对她说:「依照来找我谘商的客户们的普遍经验,他应该会一辈子无法忘记你,即使他的心会被时间磨得愈来愈粗粝,但心里总是会为你保留一个柔软的角落,一旦回忆起来就是一阵疼。」
「……这麽厉害?」柳映荷不禁挤出苦笑,喃喃自语道:「看来我真是害惨他了。这也要怪我缺乏自控能力,分明早已警告过他,初恋通常都不会有好结果,他偏要一意孤行,我阻止不了他就算了,还跟着他随风起舞,这下报应都落在他身上,我很难没有罪恶感呢……」
「那你自己呢?我只听到你在担心那个男孩,你可有替自己着想?」此话一出,章昕yan自己也微微一惊。
此时此刻,他真正关注的,并非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她。
其实,一直都是她。但他从来不去正视这一点。
——他是她的心理谘商师,他只是在尽份内之责。
章昕yan必须一再如此自我催眠,才能压下心底那gu越来越躁动不安的诡异感受。
「我自己?」柳映荷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云淡风轻地说:「我没有什麽可失去的,没关系。」
「怎麽会没关系?最糟糕的可能x就是,万一你未婚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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