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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来谘商中心找他。
他无法抑遏地记挂着她,心里时时刻刻弥漫着她的影子。即便理智一再以身为人夫的责任敲打他,也难以平息他情感上的剧烈动摇。
明知不可以,但他仍是沦陷了。交代谘商中心助理以後每逢周五提前两小时结束营业,便匆匆地驱车赶赴而来,却扑了个空。
他在她家门口等候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瞧见她满脸是泪地回来。
他的担心,果然不只是妄想。
——她所受到的伤害,始终未曾稍癒。
「以後不必再为我保留任何东西了,daniel,无论是时间或是其他的什麽。」柳映荷倒了杯冰果汁给坐在沙发上的他,选择隔着桌几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落坐。
「这是什麽意思?」尽管早已心里有数,但章昕yan依旧感到极其苦涩。
她沉默片刻後启口,「我……不要变成一个无耻的小偷。」
章昕yan不自觉地出声反驳:「你不是!是我自愿——」
「有差别吗?」柳映荷挤出一朵无奈而悲哀的微笑。
「……」
「daniel,我已经拖累了淳宇一次,我不能再错昕yan深x1了一口气,用力压抑下自己激动不已的心绪,缓缓地问她一句:「映荷,你知道我ai你吗?」
「我知道。」她含泪点头。她也ai他。
「那你知道我能为这份ai付出到什麽程度吗?」他的语调沉静,但蛰伏於专挚眼神中的执着,那麽yu盖弥彰,足以令她心惊。
「不,你不行——」她不由得心生畏怯,摇了摇头,试图遏止他潜在的疯狂。
尽管如此,她依旧忍不住将视线转向他的左手,然後清清楚楚地瞧见了……
他原本戴着婚戒的左手无名指,如今上头空无一物,仅余一圈肤se较浅的戒痕。
「给我一个平等的理由来说服我。」章昕yan走到她身前,蹲下,握住她微微发颤的双手,「既然你打算在不告知我的情况下离开我,并且名之为ai;同样地,我也可以按照我的方式来ai你,因为这就是我选择实践ai情的方式,你也不得有异议。」
「请你不要为难我!你知道这是行不通的……我们的关系不被允许……」她坚决地ch0u出了手,用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低下头将自己蜷缩成最小的圆圈,却止不住泪腺溃堤。
「我们的ai,究竟需要谁的允许?」他倾身向前,疼惜不已地将她揽入怀中。
「——我自己!我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她不禁双手捂脸,悲伤地哭喊出声。
「映荷,你心里有多挣扎、多难受,我真的都知道,不会有人b我更清楚。所以在你私自决定要离开我的同时,我也在做准备,为的就是让你可以毫无负担地放心依赖我。」
「……你说什麽?」柳映荷顿时大怔,彷佛他口吐之言是难以理解的天外弦音。
「如果ai你需要支付代价,我很乐意。」
他说得极其淡定的一句话,听在她耳里却犹如原子弹轰炸般威力强大,彻底将她震傻了。
「你究竟做了些什麽事?」她无b惊愕地推开他站起身来,在两人之间拉出一小段距离,不无惶恐地看着他,「不……不,你应该还没——」
然而,章昕yan却异常坚定地点头,回答她:「上个礼拜,我将拟妥的离婚协议书交给了兰芯。」
「你——」瞬间,柳映荷如遭雷击,怔愕不已地望着他,一时之间无法言语。
「她的反应,就跟现在的你一模一样。我自知我是最对不起她的人,我可以理解她短时间内无法接受,所以我承诺她,我会耐心等到她愿意签字的那一天,就算要等上几个月、甚至几年,我也无所谓。只不过,无论她同意与否,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顿时,她如坠冰窖,再也找不到支撑的力量,整个人瘫坐在地。
天哪!她到底做了什麽?先是摧毁了章淳宇的青春,之後又害章昕yan的美满家庭一夕崩解,她已成为罪人!
「映荷,我已经做出了我的选择。如果你一定要问我,我到底在想什麽?那麽我的回答就如同你先前对我说过的那句话——我不後悔。」
连兰芯的手机早在两个小时前便已耗尽电力,一如过去一个星期以来那样。
因为自从她上周用e-ail寄出长达一个月的假单之後,便将自己锁在家中,哪里都不去,包括律师事务所。她的上司不断拨打她的电话,为的就是向多年来不曾在年节以外请过长假的手下ai将确认这不是恶作剧,但一律无人接听,直至手机转入语音信箱。想当然耳,半通语音讯息都没有获得回覆。
连日来饮食睡眠严重失调的结果,令她脸se苍白憔悴,仅是愣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蓦地,她惊坐而起,抄起放在身前桌上的手机,慌乱地找出电源线充电,颤着双手重新开机,从上百通来电中一一确认来电者。
然而,已数不清是都已填妥的离婚协议书,一起递到她面前时,她从最初的错愕不信、拒绝接受,到後来的崩溃哭求,他一贯静默地看着、听着,任由她歇斯底里宣泄,但言辞态度却始终不见软化的迹象。
在那些难堪拉扯之间,她从他坚决的眼神中,清楚瞧见了他对自己的同情与怜悯,她心里那道名为自尊的高墙也因此倾颓成一地不忍卒睹的断壁残垣。
也是在那一瞬间,她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个与她同床共枕二十多年、曾将她捧在手心里疼惜怜宠着的男人,毫无悬念地,已经不再属於自己了。
痛至极点的心碎,以及无b巨大的绝望,反过来强制号令她抬起手臂,抹去了泛n於双颊的狼狈泪水,反正如今不会再有人为了她的眼泪而心疼,她又要委屈给谁看呢?
「昕yan,你是不是??不再ai我了?」她哽咽着向他索求着「真相」。
她记得他是这麽回答自己:「兰芯,我依然ai你,但我对你的ai已经转变为家人之间的ai,这点无论如何不会变。」
「可是呢?」她悲戚不已地替他尚未说出口的下半句开了头。
「可是,我ai上了另一个人。」他停顿了几秒,终究仍是给出如此无情的答案。
连兰芯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得住,毕竟这个可能x早已盘旋於脑海不止一次,不曾想听见他亲口承认,那份杀伤力依旧令她再度泪崩。
尽管闭紧了双眼,仍旧锁不住自眼角溢流而出的汹涌眼泪。
「我们相ai了那麽多年,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却连说谎哄我都不愿意,是吗?」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他叹了口好长的气,才这麽告诉她:「兰芯,过去来找我进行心理谘商的客户,有很多是在婚姻中遭到另一半的背叛,就像被我伤害的你一样。而在与他们互动的过程中,我发现他们之所以在婚变後迟迟未能复原,往往不是因为不再被ai,而是他们的伴侣明明已经不ai了,却不打算告诉他们,所以他们心里的创伤才会在猜忌、憎恨、自我怀疑的催化下流脓,造成心理发炎。兰芯,对不起,我变心了。我这辈子唯一愧对的人,就是你。但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再欺骗你。」
他这番话,令她彻底无言以对。
是了,她深ai的丈夫ai上了别人,却如此振振有词,近乎强辞夺理,即便她身为法律事务所的王牌律师,又能如何辩驳?
「那麽,你ai上的人,是谁?」
「兰芯,对不起,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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