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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赃完毕,乔桥看着地上大个子的尸体犯了难。
“就把他扔在这里吗?”
“扔着呗。”阿青满不在乎,“反正会有人来收拾的,像这种狭窄空间,尸体堆积会影响比赛进程,那帮鸟人不会放着不管的。”
乔桥:“我觉得还是得给他安葬一下。”
“怎么安葬啊?这里连土都没有,总不能浪费我们珍贵的汽油吧?再说汽油就这么一小瓶,全倒上也不够啊。”
“不用汽油,只是想让他走得体面一些。”
乔桥蹲下,把大个子的四肢摆放整齐,两手交迭着放在腹部,双腿伸直,忽略血肉模糊的胸口的话,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帮个忙。”乔桥抬起大个子的头,“把他搬到那边。”
阿青嘟哝了几句,还是乖乖过来了,乔桥搬头,张洁和阿青一人搬着大个子的一条腿,把他挪到了一处角落里。
地上留下一条清晰的血迹。
“可以了吧?”阿青问。
乔桥:“给我火把和汽油。”
“不是吧,你真要火化他?”阿青捂住汽油瓶子,“这么点不够烧的,衣服都未必烧的完。”
乔桥哭笑不得:“我不是烧他,快给我。”
拿到汽油之后,她倒出一点浇在了火把上,火焰重新燃烧起来。
乔桥把火把插在了大个子身前。
“条件有限,没法让你入土为安了。”她合起双手,“愿你来世能长命百岁。”
张洁不知想起什么,表情动容,也走过去默默为横死的大个子祈祷。
阿青长叹一声,也加入了祈祷的队伍。
“我家乡会给死去的人唱哀歌。”
祈祷完毕,张洁想起什么:“可惜我还没学会……”
乔桥:“没事,可以唱个别的,意思到了就行。”
张洁:“唱什么呢?”
乔桥:“有什么歌可以给人送行啊?”
阿青想了想:“长亭外古道边?”
张洁:“不合适吧?这不是唱给朋友的吗?再说咱们跟这位大哥是永别不是送别啊……”
乔桥:“管他的呢,反正都是送行,送到远方和送上西天也没差多少。”
张洁:“……”
也幸亏三个都是中国人,文化熏陶还是在的,阿青起了个头,剩下的旋律便自然而然地从嘴里唱了出来,乔桥也很奇怪,她从来没正经学过这歌,甚至都没完整听过一次,但唱起来一点都不滞涩。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三人低低的吟唱着,和声很轻,很灵动,就像一隻乳白色的鸽子从歌声中振翅而出,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障碍,从漆黑如地牢一般的迷宫中向无尽的远方飞去。
歌声在迷宫中不断回荡。
这只是比赛中的一个很小的插曲,实际上迷宫中的三人谁也没把这段放在心上,也正因为如此,乔桥此时还不知道,她随口的一个提议,在场外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月亮天。
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那场小小的,简陋的葬礼,三人的和声从价值百万的音响中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这些昂贵设备的优越之处就体现在这儿,你甚至能从歌声中捕捉到屏幕那边火苗燃烧的轻微劈啪声。
如临其境。
台下的客人们几乎无一例外地望着大屏幕,甚至有人把酒杯举到唇边都忘了喝。
不仅仅是客人,那些被带进场地的‘宠物’此时都不自觉地停下了舔舐主人性器的舌头,用眼角的余光去瞄大屏幕上发生的一切。
直到歌声结束,众人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
“我还是第一次见给敌人举办的葬礼。”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我要押注这支队伍,加码五个点。”
“呵呵,今年的斗虫大赛总算没让我失望。”
……
有人还掏出手机,将屏幕上这段录了下来。
天堂岛虽然隐藏在主流世界的阴影中,但它并不完全与世隔绝,每年都会有一些岛上的片段流出,只要不拍到其他客人,一般是没人管的。
那人将整个葬礼和唱歌的片段都录了下来,顺手转给自己的朋友,朋友再转,层层倒手后终于出现在了国外某知名论坛上。
不过视频经过多次剪辑,仅仅保留了唱歌的部分,乔桥三人的脸只在视频中出现了短短的两秒钟。
这支视频在网上并没有掀起太多波澜,虽然歌声好听,画面也有点意思,但现代人每天要经历无数信息和新闻的轰炸,不了解视频背景的情况下,大部分人看过一遍,感叹一下歌声后便扭头去追逐更大的热点了。
不过这则短小的视频,却被另一样东西捕捉到了。
中国某信息技术研究中心。
“面部识别成功,相似度95。”
“身体特征信息不足,无法完成匹配。”
“启动人声解析。”
“人声识别成功,相似度93。”
“综合匹配度85,编号47759,信息库三号已录入。”
“……”
“咦?”
几个正忙着调试线路的工作人员彼此对视一眼:“85?这是自运行以来匹配度最高的了吧?”
“还是缺少身体数据的前提下达到85。”
“也许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鬼知道。”一人摇头,“拿超算来找人,也不知道中科院那帮天才们怎么想的。”
“可别这么说,兴许是什么间谍之类的,偷了重要的研究资料跑到国外藏起来了,你听说过棱镜门吧?”
“有点道理,难怪把珍贵的算力用在这种地方。不过85应该算匹配上了吧?为什么还要录入信息库?”
“我也不懂,只听说匹配度50以下会自动忽略,50以上才会编号归檔。”另一人耸了耸肩,“可能他们没法一直盯着进度,所以先归檔,等攒上百八十个再检查?”
两人都只是负责线路维护的普通员工,对这些庞然大物的内部逻辑并不很了解,两人猜了半天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便把这事抛在脑后,商量起午饭吃什么了。
另一边,周远川刚结束一天的工作,走出实验室,换下了工作服。
助手连忙给他递上营养水,周远川勉强喝了两口,便摇头不喝了,助手面有难色,委婉地提醒他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摄入的维生素低于正常水平了,如果继续下去,只能报给医疗团队,让他们来做个全面检查。
周远川看了他一眼,拿起营养水将剩下的半瓶一口喝光。
助手吞下一口唾液,借口要给周远川安排午饭,匆匆逃离了现场。
尽管他已经在周教授身边干了快十年,但他仍然在那淡淡的一瞥中看到了些可怕的东西,不像平时那个温文尔雅的周教授,而像另一个与周教授有着同样面貌的陌生人。
他从没见过,他害怕极了。
助手离开之后,周远川不禁揉了揉眉心。
他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眼“过了”,他不该让情绪外露到能被普通人察觉的程度,助手不过是照章办事,是只会按既定规则行事的“npc”,他跟一个npc生什么气?
可能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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