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自过去的诅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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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她的八岁生辰，nv孩决定来一场小小的冒险，就是带母亲到附近的饼店，一起购买自己的生日蛋糕。

nv孩很清楚父亲一向也不容许母亲离开屋子，是因为他们一家身份特殊，在外貌上和其他人也有明显分别，而且母亲不但不会说话，连一般生活也需要由nv孩来照顾，父亲会担心也是很正常的。但今天是nv孩的生日，而且饼店也不远，nv孩就只有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

不会有问题的，她想着，便快快乐乐地拉着母亲的手出了门。

nv孩特意没有走人来人往的大路，而是带着母亲绕进了僻静的後街。虽然是迂回了一点，但nv孩认为尽量避免遇上任何人会b较安全。的确母nv二人并没有遇上任何找她们麻烦的人，只是她们却被另一个东西拦下，那是一个橱窗。

橱窗框以古典的木雕作装饰，玻璃後陈列的是各式各样jg致的物品，有金属制高脚杯，镶嵌着宝石的首饰盒，还有复古风格的手表、钮扣等。虽然花多眼乱，但nv孩还是留意到母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一个紫se小花发夹上。

nv孩抬头看了看店名，她对古董一词并没有甚麽概念，只知道这家店的商品种类繁多，大概就和杂货店差不多。nv孩数了数口袋里的零钱，大概就只够买一个最普通的生日蛋糕，但她看着妈妈的黑长发，想了想，便鼓起勇气推开店门。

店内的货品更多，步道狭窄，nv孩小心翼翼地走到店的深处，柜台後那个弓着背的老头盯了她一眼，便又重新把视线转回到他拿着的报纸上。

nv孩深呼x1了一口，才以这个城市的通用语言——英语说：「请问……」

那明显不是她的惯用语，而且老店员瘦削得陷了下去的脸颊，还有尖锐的目光也让她感到害怕，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变小。

老店员却只是一直看着报纸。

「请问橱窗的发夹，可以看看吗？」

老店员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就像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一样。

nv孩唯有大着胆子，伸手拉了拉老店员手中的报纸：「不好意思，我想——」

「那个不卖的。」老店员却连看也没有看她。

「为甚麽？」

「没有为甚麽，就是不卖。」

「不是的，我有和妈妈一起来。」nv孩似乎误会了老店员的意思。

老店员这才缓缓抬头，橱窗外是nv孩的母亲，她看着陈列品傻乎乎地笑着，还把两只手都放在玻璃窗上，等下肯定要留下两个大掌印了。但最重要的，还是她的黑头发和h皮肤，这使老店员紧皱着眉头。

「不卖的。」老店员特意说得非常慢，但声量却很大：「这儿没有东西适合华人，听得懂吗？」

「不卖啊？」突然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从nv孩身後传来。

nv孩连忙回头，明明刚才进店时没看见其他客人，此刻却已有个年轻男子站於她身後。他和nv孩一样拥有着h皮肤和黑眼晴，只是他的头发则是经漂染的红se。

「没有东西适合华人，你是在说我吗？」

「不，不是。当然不是指你了，樊。」老店员即时换上一张笑脸。

「橱窗的发夹我要下，给我包起来吧。」

「好，好的，我这就去，请稍等一下啊。」

老店员走出柜台，侧着他瘦小的身驱从狭窄的通道中走了出去，剩下nv孩疑惑地看着她面前，得意洋洋地笑着的年轻人。

「别担心。」他开了口，说的是nv孩熟悉的粤语：「我姓樊，是你爸爸的朋友。」

nv孩细细的打量了这位樊先生，虽然他的笑容看起来还真友善，身上穿的也只是普通得不得了的连帽黑se卫衣和牛仔k，就像随处可见的青年人那样，但nv孩却一直在他身上感到一gu说不出的压迫感。最後nv孩的目光停在他提着的黑se袋子之上，里面的东西把袋口撑得大大的，只需要再往下瞧，肯定就可以看见袋子里的是甚麽。

nv孩却突然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抖了一下。

「那个发夹，你可以卖给我吗？」

nv孩只想转身逃跑，但她还是y着头皮提出了她的要求，因为她已经决心要买到母亲一直看着的那个发夹，。

「我想应该不行，你手上的钱不够。」樊先生却一口拒绝了她。

「但是我妈妈很喜欢，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

「樊，这是你的东西。」老店员正好回来，并把一个小包裹交了给樊先生：「你就早点说这nv孩是你的朋友嘛。」

「记帐吧。」

樊先生趁nv孩一不为意，便已拉起她的手。nv孩吃了一惊，只得呆呆地随他离开店面，来到了一直在店外的母亲身边。

「许太太，我们很久没见了。」樊先生笑着打了招呼，并把小包裹交给nv孩的母亲：「这个就请你亲手交给她吧。」

母亲也朝樊先生笑了。她打开包装袋，从里面拿出了那紫se的小花发夹，别了在nv儿的黑发之上。

「咦，妈妈，这不是你喜欢的发夹吗？怎麽……？」

「这花叫藏红花，英文是莎芙lsaffron，」一旁的樊先生轻描淡写地说：「正是你的名字，所以你妈妈才想要送给你作生日礼物呢。」

「真的吗？」

母亲笑着点了头，nv孩高兴得立即抱住了她。

「好了，你们二人也别在街上流连了，让我送你们安全回家吧。」樊先生笑着说：「我也正要拜访你父亲呢。」

莎芙l是，虽然照东的英文不是太好，但单是标题已让他明白了报导的内容。

二千人被经典人鱼故事所迷倒。粗字t清楚写着。

照东看着剪报，他抿着唇，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咽了一口口水。

「嗯，我知道。」

突然摇曳的灯光停下来，吵闹的酒吧也瞬间变得一片肃静，原本各自各玩乐着的人们像一同收到不知从何而来的指示似的，一个个安静地离去，包括原本坐在照东对面的那个人，就留下照东一个人完全不知发生何事。

「嗨，这边啊。」

直到人群尽数散去，照东才发现邻桌还有个少年，他看上去才十来岁，看来还不到法定能进入酒吧的年纪，不过他那头经漂染的红se头发倒是很抢眼。他以左手托着头，右手则向照东挥着。照东仍然不明所以，只得向他走近。

那少年笑着，但他的笑意总让照东心里觉得有点违和。

「你好啊，先自我介绍吧。我姓樊。」

「你才是樊先生？」

「对啊，」樊先生笑得更开：「吃了一惊吧？哈哈。」

「这个……怎麽……」

「好吧，我们直话直说好了，你刚才说你知道九三年这个人鱼传说。」

照东不知该怎麽回应，即使现在否认也已经没用吧。

「这样的话，我是可以帮你的。」樊先生的嘴角稍稍上扬：「你和你的妻子，还有未出生的孩子，一共三人，不需要申请和等候，尽快移居到其他国家对吧？」

「是的，但我想先知道大约需要多少钱。」

「不用钱，一元也不用。完全免费。」

「这怎麽可能，那是需要其他代价吗？」

「不需要，甚麽都不需要。」樊先生挥了挥手：「我只是希望你们一家人能好好生活啊。」

「我又不认识你，这世上怎会有这样好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