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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沐杉没有追上来了。
搭上回家的列车,她仍觉得这一切不真实。
真的成功了吗?
在家颓废了两三个月,郚雨宓穿着睡衣,彻底实行着吃饱睡睡饱吃的废人生活。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留意沭像熟悉剧院每个角落的魅影,突然从某个出其不意的地方出现,她乐得开心,却又有一丝苦涩漫出心底。
环顾她曾当作避风港的空间,在这经历过人生低cha0、撕毁无数画作、也曾忧郁到无法逃离脑中搅在一起的情绪,一度拿起笔刀在大腿和手臂纹上yan红的花朵,任由泪水糊去创伤的丑陋。
她想起腿上那些花的含意,她渴望的彻底自由、对si亡解脱的羡慕、和失去希望的痛苦全部被自己带在身上,她对人生的寄望与绝望全以最动魄心惊的方式被记录了下来。
那份黑白邀请的确一百八十度的改变了她的人生,她遇见沭,跟他莫名奇妙熟稔起来,又莫名其妙陷入他的泥沼无法自拔。
郚雨宓从沙发滚下拾起扫把,着手开始洒扫这像座空城的房间。
午後暖yan洒在深咖啡se的木质地板上,空气中的灰尘在yan光照耀下显得闪闪发光,看似洒了片银白亮粉。
盯着窗外缓慢飘过的白云,郚雨宓停下手边动作出神。
灰暗的世界也会有一丝曙光,沭让她相信了这点。一下被玩心不减的他吓个半si,一下又被他一举一动ga0的心跳加速。
这是ai恋吗?她不清楚。
她想逃离,身心灵却又不自觉地朝他靠去。像中毒似的。
属於沭的来电答铃倏地响起,吓得郚雨宓摔了手中的扫帚,匆忙从口袋ch0u出手机萤幕却暗了下来。
又一次突然铃响,再熄灭。
郚雨宓一把抓起後背包夺门而出,连跟平时和蔼且很照顾她的警卫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她一跃跨过铁栅栏朝火车站奔去。
「票!到这里最快的班次!」她指着地图气喘吁吁,顺着工作人员的指示跳上正准备发车的火车。
一路火车奔驰,郚雨宓搅着手指,无数冷汗划过背脊,心底的不安像吹气球无限膨胀。
郚雨宓撞开大门往书房狂奔,奋力扯开机关往地下室奔去,满地怵目惊心的血迹和浑身浴血的身子让一阵胃酸冲上喉头,她奋力压下想呕吐的冲动,卷起袖子冲到沭身边,此时的他昏si在水泥墙角落,脸颊上的红痕被抹的模糊一片,一旁还躺着锐利无b的匕首。
「沭,醒醒!」一个着急一巴掌落在他双颊,沭倏地倒ch0u一口气,睁开双眼环顾四周,见到身旁的少nv顿时笑了出来,向前一倒把前额抵在她肩窝,哼哼的笑了出来。
「还笑得出来,你是没吃药是不是?」郚雨宓紧紧皱起眉头,低声叱责在肩上傻笑的他。「疯子又跑出来了吗?不是叫你要注意一点为什麽不听话?」
「这样你才会回来啊。」看着她皱成包子的小脸,沭揪心的把她一把揽进怀里,外力迫使郚雨宓跨上他的大腿。郚雨宓并没有回抱他,只是任由两只手臂悬在身侧。
对啊,她g嘛来呢?
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一头热的冲动,郚雨宓为自己的不再思考懊恼。
来g嘛呢、她不是已经决定要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吗?
「宓、」沭沉着嗓子,大手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留下来好不好?」
留下来?他要她留下来?
情绪一瞬间塞满她的脑袋,成千上万个愤怒和难以置信在脑海里奔驰,郚雨宓觉得她又快要溃堤了。
开什麽玩笑?玩够了又要她留下来?当我很好玩弄?这家伙脑袋里到底他妈装的是什麽逻辑——
一个使劲推开沭温暖的怀抱,她顺势抡起地板上染血的银灰匕首直直往自己的左前臂划去。
纯白衣袖裂开大v字,鲜血一滴滴沿着纤细手指滴落,她控制了力道与方向没划破动脉,但出血量依旧可观的在水泥地形成血泊。
沭依旧呈现大字型瘫坐靠着墙保持缄默,但眼内扫过瞬间了然。
郚雨宓缓步走向前,提起满手的血抹去他脸上装饰x的白粉,凡划过的路径留下原肤se和鲜红混合的诡异颜se。
她主动跨坐到他身上,因失血过多而靠着他宽阔的肩难耐喘息。「我这辈子真的败在你身上了。」
他顽皮的咧开嘴,像个得了糖的小孩般笑着。
後来yan发现快濒si的他们时简直魂都快飞了,大呼小叫的叫沐杉把他们俩搬到房里亲自为两位包紮上药。
「你们是疯了吧。」yan直摇头,为什麽他的邻居都是疯子。
郚雨宓也笑了,笑得开怀。
09
「嘶——」沭盘腿坐在床上,龇牙咧嘴,吃痛的看着郚雨宓帮自己的伤口换药,原本绽开的血r0u已逐渐癒合,留下不小的褐se伤疤。「痛、痛、」
「你痛我就不痛吗。」她皱起眉头把纱布用透气胶布黏好,整个固定完後拍拍他一头似鸟窝的乱发,转过身子开始替自己换药。
「我帮你?」他伸手环绕腰际抱了上去,蹭了蹭郚雨宓neng白的脸颊。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扭手捏了下黏人的家伙,她熟练的撕开纱布消毒上药包紮,动作一气呵成。
而沭只是安静的抱着她走神。
他现在不化妆了,仅剩双颊淡淡的se素沉淀仍提醒着他俩曾共用一个身t的时光,发疯的他似乎不会再出现。
现在郚雨宓在他身边,他不用再用妆容隐藏自己。
他与人群疏离,隔离自己,深怕另一个原始的自己再去伤害他所ai的任何人事物。
他在漆黑里浮载浮沉,快溺毙的瞬间,郚雨宓的画就像上天投向他的救生索。
救赎。
他急迫的想让她了解全部的自己,所以y是把她绑在自己身边,放开他内心的一切,渴望她能接受。沭明白她会理解、会成为治疗他的唯一药剂,自从第一次看见她扭曲的画作、和偶尔从衣袖里探出头的淡粉se疤痕。
展览当天他碰巧经过,看着少nv生涩僵y的微笑着站在入口处接待所有客人,後来却差点被砸场。
「画,有出售吗?」当他回过神自己已压低帽沿站在一身宽松黑白搭配的少nv面前,抑制不住因激动而狂跳的脉搏。
就是你了,我的救命绳、我的曙光。
「你是认真的吗?」少nv暂停一切手边正在收拾场地的动作,随意束起的发丝一天下来有些松散,带着疲态一脸狐疑。「不怕做恶梦吗?挂在家里的话。」
她在自嘲,笑里满是心酸。
这不是同病相怜、不是互舐伤口,他一直在寻找沙漠中唯一的甘霖,而且他找到了。
「开价吧。」他说,坚定地。
寒冬,尽管房里再怎麽温暖冷风刮着玻璃的声响却过於刺耳。
郚雨宓翻来覆去睡不着,索x用棉被包着头和身t,踱步离开自己房间往沭房里走去。
她默默钻进他的被窝,本以为已经睡着的沭却一个翻身搂住了不速之客。
「怎麽了?」他的声音带着倦意和浓浓鼻音,蹭了蹭她带有洗发jg香气的头发。
「睡不着。」她背对他把自己缩的更小,像个胎儿缩在他怀里。
感觉世界突然转了一圈,郚雨宓惊讶的望向他微微g起的唇角,和他手脚并用欺上自己的动作。
「宓。」今天的嗓音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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