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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气,“你先自己待一会儿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
腿间实在有点难受,宁昭同掀起被子把自己盖住:“我需要一颗紧急避孕药。另外,我可以要求过几天再见你吗?”
“当然。我是说,你也可以不见我,”安娜困难地组织着语言,站起来,“睡一觉吧,希望你能好受一些。”
漂亮的黑卷发女人消失在门口,背影显出几分惊慌失措,宁昭同低头磨蹭了一下手腕上逐渐消失的磨痕,很缓地叹出一口气。
她的冒险失败了。
她没有从德里亚那里得到答案,还把自己陷进了这样的境地。
这个错判太致命了。
滴答,滴答。
她依稀听见水珠落下的声音,像秒针走动一样。
许久,她躺回去,半垂着眼盯着天花板。
这是第几天?
【有人能联系到宁昭同吗?】
【韩非:是否正在开会?】
【韩非:陈队长寻同同有急事吗?】
正在开会。
【开会不能用手机吗?】
【薛预泽:没有回我消息。】
【薛预泽:昨天的也没有回。】
【对】
【她说二十四小时会给我报一次平安】
【马上就二十四小时了】
【过玄:同同怎么突然这么说】
【过玄:时差刚好十二个小时,现在肯定不在开会】
【过玄:(图)】
【过玄:现在那边是晚上九点过】
【薛预泽:过玄&esp;你最后一次跟她联系是什么时候?】
【过玄:昨天上午十点钟,她说她到普林斯顿了】
【过玄:(图)】
【过玄:陈队长,同同跟您说会二十四小时跟您报一次平安?】
【(截图)】
【也没跟我说是什么事】
【陈碧渠:聂郁】
【陈碧渠:你有巴泽尔的联系方式吗?】
【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过玄:有消息烦您群里说一句】
【行】
【这关头可别真出事儿】
聂郁好像正在参加演习,军线转接好几道才找到人,背景声全是炮弹的轰鸣,说话都在吼:“队长!”
陈承平也跟着吼:“有没有那姓巴的傻逼的联系方式!”
姓巴的傻逼?
聂郁立马反应过来:“没有!出什么事了吗?!”
那就难办了。
“没事儿!你演习完了再说!挂了!”陈承平把电话按上。
静了五分钟,他夺门而出,开车直奔军部,冲进楚循的办公室:“老大!”
楚循瞥他一眼:“老子就是没办法给你纠过来了是吧?”
“好好好,领导,”陈承平把门按上,小声问,“您前儿说那个,什么上层出事,到底什么情况?”
楚循一听,皱起眉头:“你他妈怎么什么都敢打听?”
陈承平赔笑:“您随口说说,我随便听听。”
“你想干什么?”
陈承平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想请沉帮个忙。”
“?”
楚循吸了一口气:“你什么身份,张嘴就是找他帮忙,以为是在吩咐我呢?”
“您这话说得过分了啊,我敢吩咐您吗我?”
“少来这套,”楚循倒也有点数,“我知道你老婆跟他有交情,当年她跟聂郁那结婚报告就是他开的口吧。”
“是,我老婆身份有点儿麻烦。”
“那你遇见什么大事儿了,老婆的关系说用就用,”楚循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提点了一句,“你跟上面人打交道做事儿得讲究点儿,别以为谁都跟你是兄弟……”
陈承平连声应下,然后道:“这不所以我才来问您一句吗,最近上面到底什么事儿啊,他能腾出手来拉我一把吗?”
楚循的眉毛又皱起来了:“你犯什么事儿了?”
“我能犯什么事儿?”
“那你找人家干什么?”
陈承平挠了下头:“还真不方便跟您说……”
楚循盯着他打量了两遍,最后也懒得问了,把保温杯递给他:“要变天了。”
“?”陈承平惊得差点儿把他杯子摔地上,“我靠,真的假的?”
“你别瞎猜,”楚循警告他,“不是那种变天。那位现在在301吊着命,听说可能救不回来了。”
“……哪位啊?”
楚循烦了:“你他妈脑子到底动不动,变天变天,什么是天?”
陈承平懂了,倒吸一口凉气:“我操……谁干的啊?”
“我干的。”
“?”
“你信吗?”楚循冷笑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让你他妈嘴上注意点儿,别什么都敢出口。”
“……您能不能别跟训儿子似的,”陈承平郁闷,把接满水的保温杯放他跟前,“我不就问问吗?”
“问个锤子你问,什么都爱问,”楚循骂了一句,“得了,要不是生死攸关的事儿,这关头就别上去找他晦气了。”
陈承平小心翼翼:“不是说他已经稳坐太子的位置了吗?”
“今年是哪年?”
“2028啊。”
“是啊,2028,离换届还有多少年?”
“……”
楚循轻嗤一声:“那位要真在这关头没了,对沉来说可不算件好事儿,有的是乱子要平。行了,回去吧,今天的话给我烂肚子里啊。”
“啊,行,走了啊老大。”
陈承平拉上门,看着窗外烈日炎炎。
不能联系他的话……
十二点半,薛预泽放下咖啡,看着手机上那个非常陌生的备注。
一些不太好的预感划过,他顿了顿,还是接起来:“陈队长,中午好。”
陈承平其实也不太好意思找薛预泽帮忙,但他们家能出国的都不多,跟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太师和韩璟相比,薛预泽肯定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要是还有办法我也不会跟你开这个口,我知道你忙,但她又不是喜欢闹脾气的,我这心放不下来……”
这话姿态实在够低了,薛预泽放缓语气:“陈队长您怎么这么说,她没消息我肯定也放不下心。您再跟我说说情况吧,她为什么会提前入境,还是去维吉尼亚?”
陈承平那边顿了顿:“她在美国有个朋友,叫巴泽尔。”
一点灵感闪过脑海,薛预泽猜测道:“一位军人?”
陈承平一怔:“她跟你聊过?”
“她向我介绍德里亚的时候提到过一句……”薛预泽不想在这里纠缠多了,“她的失踪会和这位军人有关吗?”
“还不知道,所以我想着能不能联系到这人问问,但我们这身份你也知道,跟他不敢有什么私交……”
薛预泽一边听着一边应声,想到当天小陈警官艾特聂郁的事,有一些猜测,但没有问出口。
简单把情况说清楚,陈承平有点叹息的意思:“要真是巴泽尔把她控制住了还算能接受,至少这人不会害她,但她是在普林斯顿失踪的,就怕是德里亚下的手。”
“德里亚在普林斯顿吗?”
“他在那里深耕了好几年了,手里肯定有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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