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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接起来宁昭同就叹气:“怎么屏幕内外都有裸男啊。”
薛预泽往水里再浸了一点,就露出个肩头:“让我看看屏幕外的,比我漂亮吗?”
“你比他漂亮多了,”她撑着脸,开了后置摄像头,“看看吧,这就是你们差一点儿签下来的代言人。”
薛预泽仔细看了看,都有点惊了:“你捆的?”
“不然谁捆的。”
他赞道:“太精致了,没想到宁老师还有这门手艺,改天捆捆我。”
“?”她笑骂一声,“说正经事儿呢!”
岳启明垂下头,暗暗咬牙。
薛预泽笑,把手机撑好:“什么情况啊,你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宁昭同给他解释了一下:“这人今天在玠光的威亚上动手脚,威亚断了,好在玠光没事儿。我直接让人报了警,他估计有人会阻止我,但我没理,今晚就想着来色诱我。”
“威亚断了……色诱?”
岳启明忙道:“宁老师!我只是想跟您聊聊!”
宁昭同瞥他一眼:“没有正经男人会大晚上裹着浴巾跟陌生女人聊天的,别解释了,省省吧啊。”
薛预泽大概听明白了:“他来你房间里想对你不轨,你把他控制住了,是这样吗?”
“不”
“差不多,”宁昭同踹了岳启明一脚,点头,“现在怎么说,我给扒光了扔大街上还是找个鸭子拍个gv什么的?”
岳启明都听呆了:“你”
“让你闭嘴!”宁昭同烦了,又踹了他一脚,“再说话我踹嘴了啊。”
那边薛预泽也有点惊讶,片刻后笑出声来:“你是认真的吗?”
她诚实摇头:“不认真。不知道怎么叫鸭子。”
薛预泽建议:“你可以问问过玄。”
“?”
宁昭同吸了一口气:“……不会吧。”
薛预泽绷不住了,笑得水花都扑腾起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先生探险的地方很特别,偶尔需要一些奇人异士帮忙。某些性从业者的腰腹力量非常出色,可以帮助他完成山洞深潜一类的工作……”
她听完点头:“我信了,就是不知道你信不信。”
薛预泽自觉失言,赶紧把话题揭过:“岳启明的事你想怎么解决?按规矩办吗?”
“他要是进局这个剧就不好播了吧,”宁昭同虽然不太懂这些讲究,也算有所耳闻,“但这人太可恶了,不能这么放过他——哦,我是不是不该说第一句,一会儿他有恃无恐了都。”
岳启明忍气认怂:“对不起宁老师!您放我一马吧,其他都好谈!”
薛预泽笑:“没关系,只要有他不能接受的结果,总有些条件他必须接受——我待会儿派个人来接手这件事,你就早点休息吧。”
宁昭同一听,姿态更松弛了:“行,那我就不管了。周末太师满十八岁,我得回趟北京,给他过生日。”
“成年啊。”
“对啊,我都没想到能有给他过成年礼的一天,”她笑,“你要不要来,原始加冠礼哦,好像他爹也要过来。”
薛预泽颔首:“爹?太师现在的父亲?”
“对,梅黄溪教授,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我拐了他家男宝的事实,”她摸了摸下巴,“不过他也没啥发言权,实在不行我就硬抢,他岁数大了,应该打不过我。”
他失笑:“宁老师……没必要把一个合法的事做不合法吧?”
她看了一下脚下的人:“你是说岳启明吗?”
“那是他先不合法的。”
“有道理,”她点头,然后笑着站起来,“行了,不跟你扯了,回来再聊。”
“好。我现在在京都,外面开始下雪了。”
“哇,温汤对雪,肯定很有意境。”
“可惜不是温泉水滑洗凝脂的意境,”他轻笑,浇起一点热水,看满池影动被搅碎,“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宁昭同失笑:“那是写中秋的。”
“情同意同,总是酒贱常愁客少,”他低眉,温声道,“做个好梦。”
“等……哎,好,晚安。”
一阵忙音,她察觉到一点异样。
他什么时候会这么挂她电话?
“那个,宁老师,”岳启明实在是困惑死了,“您到底是……喜欢小韩还是喜欢薛总啊?”
宁昭同瞥他一眼,抬起脚,给他轻轻来了一个大脚巴子。
“说了再说踢嘴,怎么也不安分点儿。”
周四,满课的一天。
上完课,宁昭同回了办公室,盯着对面的书架出了一会儿神,然后掏出手机,先给韩非打了个电话。
“今日有晚课,到家太晚,怕扰着你,明日再回来吧,”韩非道,“梅教授说明日高铁到北京,或许要去接他。”
宁昭同应声:“那你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后天可能会有些辛苦。”
“给你加冠我想想都兴奋,怎么会辛苦,”她笑,“那先晚安,亲亲你。”
以太师的脸皮自然不可能在宿舍回应这个亲亲,顿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宁昭同推开窗,冷气扑面而来,一轮明月高挂。
是个晴雪夜。
收拾好一切,她下楼开车回家。家里灯是黑的,她把车停进车库,没有急着上去,拿出手机,给薛预泽发了条消息。
【回家了吗?】
薛预泽回得很快。
【薛预泽:刚刚到家。】
【薛预泽:今天有晚课吧,已经到家了?】
【对】
【刚刚进门】
【薛预泽:那早点休息吧,后天要给太师加冠呢。】
她顿了顿。
【好】
【薛预泽:晚安。】
她吸了一口气,推门下车上楼进房间换衣服,酥酥和arancia在门口探头探脑,踩了一下她的长裙子。
“乖啊,妈妈出去一下,”她摸了摸姐弟俩的头,而后写了个便签贴在茶几上,广袖垂下,“在家听潜月阿爷的话哦。”
“喵!”
“喵!”
她走到镜子面前,把头发斜斜挽了个髻,而后小心翼翼地把壁上的琴抱下来,推门离开。
酥酥摇了摇尾巴:“喵?”
arancia打了个哈欠:“喵。”
该睡觉了。
竹影摇曳,月色凄清。
薛预泽坐在檐下,看着红烛在风中摇曳。
十七年了。
除了爷爷,家里没有一个人还记得这个日子……那个脾气温和厨艺精湛的长发女人,都被他们忘记了。
突然一阵风来,吹得整个院子里的植被都在大幅度地摇曳,小潭里的红鱼连忙躲避,而眼前的红烛只剩下一缕轻烟。
烟花不堪剪。
他盯着那一点枯焦的黑色,香烛的味道窜进鼻腔,几乎觉得窒息。
爷爷说,他是在替她过不去,她点起那把火前将所有怨怼都写在了留给他的信里,其中明言她已经放下一切。可他怎么能不替她过不去,她是这么温柔良善的人,连——
一声指纹确认的声响,门锁开了,他惊讶地偏头看过去。
墨绿的裙摆扫过细碎的堆雪,冬风的尾声吹起来人的衣袂,广袖迎风,露出一截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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