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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依然是英语,陈承平朝驾驶座示意了一下,吴崇山戴着墨镜跳下来,忍着满心惊讶大步离开。
安娜收回视线,又看向她:“记者?”
“是的。”
“这个消息真让我感到难过,”安娜的目光略微凌厉起来,“据我所知,记者应该比游客更难进入这个国家。”
“是的,所以我只能选择非法入境了,”女人笑,神色里有几分调笑,压低声音,“我想你们也是吧?”
安娜不回答了,看了陈承平一眼:“他是你的……嗯,partner?”
“y&esp;hband。”
女人态度坦然,陈承平在她身后对着安娜做了个很夸张的噤声的手势,看得安娜又气又笑:“那可太让人遗憾了。”
“嗯?为什么?”
“他刚刚约我今晚在酒吧喝一杯。”
女人若有所悟,看陈承平一眼:“那的确是很遗憾。”
安娜叹气:“但他竟然不告诉我,是否会带上你一起。”
“我想应该不会。”
“所以,这可真是很遗憾。”
“……啊?”
安娜笑眯眯地看着面前这张雪白的小脸,撩了一下头发,红唇扬起:“你真漂亮,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邀请你喝一杯?今晚,或者明晚也可以。”
“……”
陈承平:?
没有得到回应,安娜略有失望,抬手拍了拍女人的工装外套:“我会等你,在三个路口外的那个酒吧,如果找不到,可以请求你的丈夫带路。”
“……啊,好。”女人一脸茫然,目送安娜摇曳生姿地离去,鼻尖还有浓郁的香水味儿。
半分钟后,陈承平郁闷地骂了一声,车内发出爆笑。
雷众笑得直锤沙发:“我是真没想到这戏能这么一波三折!”
聂郁捏着鼻梁,对窗外的女人笑道:“她看起来是好真诚地在约你。”
武柯稍微端庄一点,忍着笑意,问窗外的女人:“是宁顾问吧?”
“是,您就是武柯参赞吧,”女人把手直接从陈承平面前伸过来,和武柯飞快地握了一下,“宁昭同,多多指教。”
“您客气,我是武柯,先上车吧,”武柯示意陈承平开门,等宁昭同挤上来了,没忍住笑道,“您来得及时,再晚一点陈队长就真要被约出去了。”
宁昭同往边上瞅了一眼:“你敢?”
陈承平立马握住她的手连声表态:“不敢,不敢。”
雷众和武柯齐齐一愣。
雷众惊得话都说不清了:“那个、你、宁顾问您和陈队长……”
不是,这夫妻关系不是顺口一说吗,还真认识啊?
“见笑,见笑,我屋里的,”陈承平解释,但是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也不知道是她,这破地儿也联系不上,刚打眼一看差点儿没被吓着……”
宁昭同冷笑一声抽回手:“那是,正跟美女说话看见我,能不被吓一跳吗?”
众人哄笑,雷众还好心帮陈承平解释:“嫂子您放心,我们看着呢,陈队长绝对不敢犯错误。”
宁昭同不置可否,陈承平讪讪地摸了一下鼻子:“咱回去说啊。”
武柯问宁昭同:“和德里亚约了三天后见面,宁顾问是想就待在阿斯马拉,还是四处逛逛?”
“我跟他们一起就好。”
雷众解释:“我们离得远,回去要四五个小时,条件也不好。”
“那么远啊,”宁昭同问陈承平,“我能去吗?”
陈承平正琢磨德里亚的事儿呢,一听,明白老婆的言下之意:“去是能去,不保密,但条件是真不好,沙漠里。”
“那没关系,”宁昭同当即做了决定,“先市区吃个饭吧,我再买点儿东西。”
吴崇山费死劲终于把她那三个大行李箱搬上了后备箱,聂郁见状很有眼色地上了驾驶座,得了命令启动车朝着机场外走。
武柯带着一行人进了个不大起眼的饭店,环境还算比较干净,但东西是真吃不惯。聊也没聊几句,只是互相介绍了一下,陈承平顺便表达了一下家属身份不便暴露,大家都表示理解。
阿斯马拉被意大利殖民数年,还是颇有一些历史建筑可以看的,但宁顾问没兴趣,武柯自然也不强求。最后宁昭同啃了几块超市买的饼干,再买了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一行人就踏上了归程。
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宁昭同突然回头说:“刚搭话那姑娘应该是中情局的。”
一句话把中午昏昏欲睡的众人都惊了一跳,驾驶座上的聂郁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路上聊过吗?”
“没有,一直避着人,那飞机上确实有几个战地记者,所以她没问我要证件看,”宁昭同顿了顿,脸色微妙了一下,“另外,一直跟她在一起的那几位,应该是军人。”
雷众打起精神:“小聂也说看见军人了,美军吗?”
“应该是。”宁昭同说。
聂郁又看了她一眼。
吴崇山闻言有点紧张起来:“美军竟然也来了,那局势就越来越复杂了啊。”
武柯还算镇定:“人家的情报机构世界第一,听到什么风声也不奇怪。既然这么偷偷摸摸的过来,还就几个人,估计就是看看情况,成不了气候。”
陈承平拍了拍她的背:“放松点儿,绷着干嘛。”
宁昭同按住他的手,在腿边扣住:“好。”
今天一早起来天气就阴沉沉的,喻蓝江说没准儿要下雨,傅东君说下个锤子,那是你傅哥我心情的具象化。
吴璘笑得厉害,倒也从科学角度理性讨论:“雨季在六月份后了,这时候应该不太会下雨。”
然而老天爷之所以是老天爷,就在于很多时候他是不屌你科学的脸色的,中午短暂地放了一会儿晴,把沙子晒到三十六度,傍晚真就开始阴云密布了。
姜疏横看了一眼湿度计:“是要下雨。”
傅东君还想挽回尊严,门口突然有人冲过来,江成雨兴奋地叫道:“姜哥!要下雨了!我们去洗澡吧!”
傅东君顿时大怒:“你约谁洗澡?!”
“哎,傅哥啊,”江成雨推开门,完全不害怕,“看云层雨应该不小,外面那几个坑水泥已经硬了,里面挺干净的,要不要一起泡个澡啊?”
矿上有水供给洗澡,但就是细细的一缕,越洗越憋屈。
在池子里痛痛快快泡个澡,这话说得傅东君都忍不住动心,但还有点顾虑:“队长他们接顾问去了,一会儿让人撞见多尴尬?”
江成雨早就想过了:“没说顾问要过来啊。能去阿斯马拉透口气,队长他们应该不会赶着回来吧。”
傅东君还想说什么,但姜疏横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走吧。”
“你也去啊?”
“去,”姜疏横甚至直接从办公室桌子底下拿了个盆出来,“已经开始下了。”
赤地千里,大雨倾盆。
傅东君本来以为是江成雨的奇思妙想,结果一下楼发现整个矿上的人都朝这边冲,到了坑边齐齐脱了衣服就往下跳。甚至还有不光在洗澡的,雨幕里偶尔能看见一个晒出色差的圆润挺拔的光屁股,欢笑声此起彼伏。
可能天堂就是这个模样吧。
傅东君慢吞吞地把自己脱光,目光一一从那些漂亮的肉体上扫过,喟叹不已。
一只手突然搭在肩膀上,姜疏横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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