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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薛预泽叹气,“要是大卜今年就把你送走,我会哭死的。”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吾手植也是吧。
“好啦,开玩笑的,”宁昭同哄他,然后叫了一句后面的舒席玉,“宝贝,给你小韩叔叔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吃午饭,下午筛筛综合岗和行政岗的简历。”
本来一句宝贝出来舒席玉还心脏怦怦跳,听见“小韩叔叔”他的脸就耷拉了,这摆明了是把他当孩子哄。他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拿出手机慢吞吞地拨出电话,宁昭同走过来直接把他手机拿了:“然也……”
薛预泽看着气鼓鼓写在脸上的小朋友,忽然扑哧一声。
青春啊,真好。
过了年,宁昭同以云梦大学的名义在微博上发了一则招聘信息,再次上了热搜。
这次倒不仅仅是因为大家惊讶于宁昭同看着是真要办大学,校区建好了不说,人都开始招了。网友们津津乐道的是,云梦大学的承诺如果都能履行,全国开设这叁个系的重点大学估计会有一半的老师想跳槽。
待遇就不说了,和几个月前就在学术界流传的那个版本相差不多:安家费虽然差强人意,但考虑到云南房价不高,就凭这份相当有竞争力的工资和福利,都可以想见生活质量能有多高。课时费中规中矩,但如果真的一学期学院安排的课程绝对不超过两门,这简直跟养老差不多了。而且人云梦大学直说了,来养老也没关系,不卡年龄,25到75的都可以。
其他的,平台虽然寂寂无名了一点,但小学校缺钱买数据库资源的痛点,人家云梦大学直接靠砸钱解决了。这都不说,这客座教授的名单也太离谱了吧,确定不是去北大照抄了一份?
还有还有,这个淡化行政教授治校的饼,是不是年头太久——不是,你们说给青椒多少?
宁昭同没有过多的回应,五月之前招聘信息后面都只有那一条,但仅凭一条就让云梦大学这个初创教授组成的hr团队工作量拉满了。
【昭昭明光-v:我们相信,卷学历没有意义,但念书一定是有意义的。】
一句话说得广大青椒热泪盈眶——宁昭同是女神吗?宁昭同是伯乐啊!
不过民心如水滚滚而来的后果就是,林啸抱着门痛哭流涕:“校长!这个班真的不能明天再加吗!”
“不能,孩子们都等着呢,我们晚一天出结果他们就要多忐忑一天,”宁校长神色冷酷,把他拽回来,“还有一百份,继续看,要是放了水货进来我拿鞭子抽你。”
后面的薛预泽幽幽开口:“他哪里来的福气。”
“困了就歇会儿,不能什么都说哦,”宁昭同含笑哄他,“加油,咱们今天搞到十点,争取结束这项工作,玄玄也加油!”
过玄已经神志不清了:“好,十点、十点……”
五月底,梅家叁姐妹跟着梅黄溪夫妇来了昆明,第一次见到了幼弟(夫人)家的五层豪宅。
“我在学校后面给您置办了一个小院子,待会儿饭吃了就带您去看看,”宁昭同看梅黄溪一直笑着,姿态还算客气,又见陈晓雅神色骤然有些不对,解释道,“梅老师年纪大了,这边过去毕竟也是半小时的路,那院子离学校近,还算清净。”
陈晓雅连说她考虑得周道,只是笑容看着有点勉强,宁昭同没有多品味,示意韩非招呼一下,自己则上楼处理消息去了。
进了六月学校就不开课了,张青敏亲自把舒席玉送上了门,不好意思地说孩子见不到宁昭同心里不踏实,希望宁家能帮忙带两天。
宁瓅是真有点想舒席玉了,拉着他就往上面跑,舒席玉一边上楼梯一边回头看宁昭同,颇有几分眼巴巴的意思。
临近高考,宁昭同最近是真忙,一直在跟教育部门接洽,防止招生上出现什么问题。小家伙等了一天两天叁天四天,终于在高考前一天忍不住了,闯进五楼抱住她的腿,因为她在打电话也不敢开口,只是用力地在她膝盖上蹭了蹭。
宁昭同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揉了揉他的头发,认认真真把电话打了,放下手机:“最近休息得怎么样?”
“每晚都在想你,想得睡不着,”舒席玉已经学会张口就来了,控诉地盯着她,“我明天就要高考了,你就不能陪陪我吗!”
她佯作诧异:“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你不陪我,万一我考不好怎么办?”
“你考不好跟我有啥关系?”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
他都快哭出来了,这回是真的:“姐姐!”
“好了好了,逗你呢,”她忍不住笑,捏了捏他的脸,“不过说真的,紧不紧张?”
舒席玉由着她捏,坐在她腿边:“有一点。”
“是因为害怕考不好吗?”
“……不知道,可能是吧,”他把脸放在她膝盖上,一个依恋的姿态,“姐姐,我想离你近一点。”
“那你就选省内的大学吧,按你现在的成绩,只要正常发挥,可以在云大选一个很好的专业了。”
宁昭同研究了好几个月录取线,在这方面确实是很有发言权了。
这不是舒席玉的本意,但他莫名觉得说要去云梦大学会让她不高兴,所以只是乖巧地点点头:“那你今晚能来陪我吗?”
“今晚就不了吧,”她笑,在小家伙眼里的光熄灭之前将调笑出了口,“今晚挨着我,你就真别想睡了。”
“……姐姐,”他脸上有点烫,“那、那……”
他想问她的弥补是什么,却羞得有点开不了口。
“所以,现在去睡个午觉?”她问,“你收拾两件衣服,八号下午考完我来接你,带你出去玩半个月。”
“……”
可恶,这个女人简直像在拿他当狗养啊。
“睡久一点,”他红着脸,“然后晚上……就能睡个好觉了。”
“家里空一半了,”陈承平把衣服晾了,下楼跟沉平莛感慨了一句,“每次这时候都觉得自个儿像狗,得留下来看家。”
沉平莛忍俊不禁:“这次有我陪你了。”
“我可没说你是狗啊,”陈承平开玩笑,“就是想着想着觉得上班挺没意思的,要退休了,我也能跟他们一起出去……你这次也没跟着去,跑累了啊?”
“对啊,跑累了,”沉平莛感慨了一句,“上班的时候每天国内国外地飞,回北京歇个脚,也像住酒店一样。”
“那是,那官邸肯定没家里这么有人味儿。”
“当然家里好。”
“家里好你就多跟我做伴儿,正好我是真闲,”陈承平说着说着又绕回去了,“不行,真想退休了。”
沉平莛轻笑:“能退吗?”
“能研究,但他们想留我多干几年,估计不成。”
“让老领导给你说说话。”
“就他爱使唤我,跟他说不顶用。”
沉平莛听出端倪了,看向他:“要我帮你说说话。”
陈承平嘿嘿一笑,一脸不好意思:“您比楚循说得上话,我当然来找您啊。”
“别算计我,”沉平莛可不会由着他,不过话头放得很亲近,“去问问聂郁,让他说。”
“……就不能绕过他吗?”陈承平一脸郁闷,“这小子以前在我手底下打转的,现在我得求着他,我脸上过不去啊。”
沉平莛又笑了:“都是一家人,什么过得去过不去的。”
陈承平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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