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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闹没用,她得尊老爱幼。”
“爱幼可以,尊老?”
宁昭同完美一笑,一字一句:“我老。”
现在宁昭同让薛预泽管着,一点酒精饮料都不让碰,年夜饭干脆没见酒。没酒散得就早,吃完饭大家在两个院子里走动消了消食,然后就准备去薛预泽家里唱ktv了。
秦潇湘这辈子都没进过ktv这种地方,惊慌失措地逃到沉平莛旁边。沉平莛窝在沙发角落里慢条斯理地喝着一杯茶,看她一眼,安抚道:“年轻人玩一玩,嫌吵就先回去吧。”
大家都在这里,自己走显得多不合群。
秦潇湘按捺下不安,听了片刻,往沙发里靠了一点,开口问:“适应吗?”
“不太适应,”沉平莛一笑,示意了一下场中抢聂郁话筒的女人,“但平时见不到她,能多看她两眼,闹腾些也没事。”
秦潇湘轻笑一声。
上次去江苏给鲁妍送上任礼,鲁妍说他碰见昭同以后说话越来越黏糊了,竟然是真的。
爸妈不掺和,太师大卜嫌吵不在,一个领导加一个端庄客人摆出了惯着的样子,那大家自然就没什么顾虑了。
聂郁和薛预泽刚暖了个场,回家的傅东君就带着老婆过来了,一来就说自己要献唱一曲给自己亲爱的妹妹和老兄弟,以歌颂他们之间可歌可泣的爱情。这话一出惊起一滩鸥鹭,另外的兄弟们扑过来准备揍他,让聂郁带着姜疏横一起抱住了。
宁昭同笑得花枝乱颤的:“让他唱!我看看他能整出什么烂活!”
等歌词出来,大家意识到傅东君整的真是个烂活。
音乐剧《聂小倩与宁采臣》的选段《身世》,写的是聂小倩从出生到变成鬼的故事,那叫一个凄凄切切惨绝人寰。
“那第五个赏给我奴婢的身份!第六个赐给我婊子的名分!”
聂郁都是奔着五十去的人了,依然想不到怎么会有人整得出那么烂的活,大过年的唱这种歌还说要送自己,都有点不会了。而这傻逼唱完后还一脸深情地抱着宁昭同,跟她说“咱倩儿那么惨你得体贴点儿,宁采臣就得担负起拯救聂小倩的重任”云云……
傅东君你有病吧!在老爹那儿受气就来兄弟这里找晦气是吧!
为了挽救气氛,崔乔点了一首《dy&esp;arade》,听到前奏沉平莛都坐直了。
他早年念书的时候是很会玩的,凭借出色的外语能力与出色的外貌条件与出色的嗓音条件以及出色的……反正啥都挺出色的,所以一直是所有聚会上最出风头的一位。而这首《红磨坊女郎》,见笑,刚好是他压箱底的曲子,他经常在某些需要骚一点的场合来上一手唱跳。
谁没年轻过啊!
秦潇湘也知道这些往事,有点好笑地看他一眼:“还有机会听你唱一遍吗?”
“……不合适。”
沉平莛又躺了回去。
现在岁数大了,给夫人唱可以是情趣,让年轻男人听到就是为老不尊了。
不过这年轻男人抢着话筒对夫人唱“voulez-vo&esp;ucher&esp;avec&esp;oi”是真让人来火啊。
几首节奏明快的歌过后,巴泽尔抢到了话筒。
金毛现在过了明路了,虽然仍然没有上桌子吃饭的待遇,但封远英已经没有像防贼一样防着他。毕竟金毛自己心里肯定也有数,他敢在宁昭同家轻举妄动说不得就是严重的外交问题,而沉平莛由着他的出现,也算是给美方一个不大不小的诚意。
巴泽尔唱的是《beautifulwhite》,一把声线浑厚共鸣优秀音准到位的好嗓子一出来,傅东君带头鼓掌。巴泽尔回以一个感谢的微笑,而后坐到宁昭同对面,一字一句,唱得绿眼睛里的深情都快溢出来了。
“not&esp;sure&esp;if&esp;you&esp;know&esp;this/but&esp;when&esp;we&esp;first&esp;/i&esp;gotnervo/i&esp;uldn&039;t&esp;speak。”
初见她是他第一次驻派,叙利亚的满园大马士革玫瑰里,他一眼就望进她的眼睛里,手足无措得像条傻狗。
“&esp;that&esp;very&esp;ont/i&esp;found&esp;the&esp;one&esp;and/y&esp;life&esp;had&esp;found&esp;its&esp;issg&esp;piece。”
他发誓,那一瞬间他真的听到了上帝的声音,告诉他她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女。于是往后的漫长时光,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能和她永远在一起,永远拥有她。
“&esp;as&esp;long&esp;as&esp;i&esp;live&esp;i&039;ll&esp;love&esp;you/will&esp;have&esp;and&esp;hold&esp;you/you&esp;lookbeautifulwhite……”
他真的忘不掉她穿着婚纱站在海天之间的样子,海藻般的长发被风吹起来,露出那张他思念了好多年的容颜。
聂郁听着听着受不了了,拿过另一个话筒,跟他抢着唱着最后几段:“and&esp;if&esp;our&esp;daughter&039;s&esp;what&esp;our&esp;future&esp;holds/i&esp;hope&esp;she&esp;has&esp;your&esp;eyes/fds&esp;love&esp;like&esp;you&esp;and&esp;i&esp;did/but&esp;when&esp;she&esp;fallslove&esp;we&039;ll&esp;let&esp;her&esp;go/i&039;ll&esp;walk&esp;her&esp;down&esp;the&esp;aisle/she&039;ll&esp;lookbeautifulwhite……”
你看过同同穿婚纱了不起啊,女儿是我的!
结果巴泽尔根本没生气,反而欣慰地给了聂郁一个眼神,大义是“你的闺女一起养”什么的,聂郁看得都想揍人了。
不过这气很快就消了,因为第二首还是巴泽尔点的歌,《say&esp;thg》。
那是他和巴泽尔在她的墓前合唱的歌,无数声“say&esp;thg”也没能将她唤醒。
那么多年过去了,两人对视一眼,心绪仍然依稀共鸣。一开口,众人都有些惊讶,这一高一低配合得实在有点太融洽了。
傅东君诧异:“感情那么好?”
宁昭同诧异:“感情那么好?”
陈碧渠微笑:“果然是感情很好呢。”
崔乔附和:“就是就是。”
薛预泽扑哧一声,喻蓝江轻嗤一声:“老子也看过她穿婚纱,怎么就没那么来劲。”
“保持一点胜利者的克制,”傅东君拍了拍喻蓝江的肩膀,“给出不了国的老同志一点面子。”
陈承平:“?”
姜疏横:“?”
歌至尾声,聂郁放下话筒,转头对几人眨了眨眼:“我三月要去西点军校交流一个月。”
陈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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