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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洗衣房去洗。”
“好。”
“进去吧。她醒了。”
急诊病房很大,一溜并排摆着六张病床,用蓝se布帘隔开。
谈易躺在最里面,帘子半拉着。
岳龙雨大步走过去,看见她阖眼靠着床头枕,肚子上搭着薄薄的被子。自己买的粉se卡通睡衣穿在她身上,胳膊腿都短了一截,谈易光0的脚露在外面,想来是袜子已经sh透,被护士脱了去。
她脚心发白,脚趾微微蜷曲,尽管室内温度适宜,岳龙雨还是觉得她很冷。他直往被子上瞟,手指在身侧攥了攥,想伸手把被子扯过来,又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必定突兀。
矛盾之际,突然听见谈易的咳嗽声,岳龙雨立时收回视线。
两相对视,岳龙雨莫名觉得嗓子发g,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倒是谈易,看见岳龙雨进了病房,神情立刻紧张起来,问他:“什么时间了?”
岳龙雨说:“快两点了。”
“那你还杵在这里?”谈易支起上半身,唇角起皮,声音喑哑,“再不去考场要迟到了!”顿了顿,谈易从自己的随身物品里拣出那个装着粽子的塑料袋,递过去给岳龙雨,“你还没吃午饭吧?来不及的话,就把这个拿去热了吃。”
岳龙雨手里被塞进一包东西,他没拒绝,只是低头看着手里满是雨水的塑料袋,皱着眉头。
他很费解。今天早上,秦雪微和自己在“映刻”坐了半晌,对面二中校内甚至正在高考,她却连问也没有问一句——岳龙雨,为什么你没有参加高考。
可是眼前这个人,明明自己给了她不少坏脸se看,明明她自己现在虚弱成这样,却还想着他会迟到。
人与人的差距,总是在有了强烈对b之后才得以显现。
岳龙雨在面对着谈易期盼的目光之时,有那么一瞬间,是真切地希望自己参加了高考的。
那么他就能在这个时候,告诉谈易,我心里有数,马上就去考试,你别那么激动。
这样的话,他或许就能看见谈易长长地舒一口气,脸上露出刚才在学校门口的那种窃喜。
只可惜,他不能。
谈易见岳龙雨无动于衷,还想说话,谁知x口突然袭来一阵闷痛,她抬手按着心口,神情痛苦地微微弯腰,缓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
岳龙雨垂眸看她,在谈易的视线si角里,他的拳头攥了又攥,最后只能无力地松开。
岳龙雨神情麻木,视线偏移,落在墙角。
“我没去考试。”
余光里,他还是看见谈易惊诧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岳龙雨没细看,他知道那里面有失望。
岳龙雨语气生y,继续道:“我跟你说过,我不会去考试的。”
是啊,他说过,他早就说过。以他的脾气,这个结果才是正常的不是吗。
难道她还真指望自己的一幅画就能力挽狂澜,让他临时改变主意?
谈易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结果摆在眼前,那些问题的答案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最后选择了放弃。
谈易重新躺了回去,只觉得四肢无力,难以为继。
“你回去吧。”谈易低声说,“医药费我会还给你妈妈……今天的事,真的很谢谢你。”
岳龙雨没动,虽然很想转身走掉,可他脚上千斤重,连抬一下都很费劲。
从来没有,他从来没有觉得辜负一个人的期待,是一件这么令人难受的事。
尽管,他甚至从未许诺要满足她的期待。
谈易疲惫地闭上眼,第一次在岳龙雨面前表现出了如此不加掩饰的消极情绪。
过了很久,久到谈易觉得岳龙雨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久到她好像做了一场梦又再度醒来。意识朦胧间,她听到护士对身边的人说,这是最后一瓶了。
而后又再度陷入沉睡。
最后,一通电话惊醒了谈易。
床边没有人了,四周拉着帘子,点滴也已经拆掉,脚头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谈易嘴边起了个泡,口g舌燥,伸手去够手机的时候看见床头放着杯水,她心头一软,默默感激贴心周到的值班小护士,一边端起水喝了,一边解锁屏幕。
定睛一看,是裴睦的电话。
再一瞥时间,已经六点了。
谈易接通电话,不意外地听到裴nv士的数落。
谈易r0u着发痛的脑袋,知道瞒不过去,惨兮兮地喊了声:“妈。”
……
谈易等待裴nv士时,翻看微信消息,发现几条未读消息。除了裴睦之外,都来自李晚照。
谈易点开和李晚照的对话框,看见她在半小时前发来一个音频文件,还有一句话。
李晚照:谈易姐,帮帮他吧,求你。没有别人能帮他了。
谈易不明所以,点开音频,将手机放在耳畔。而后,她的神情以r0u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起来。
……
护士走进来察看谈易情况,通知她尽早转去普通病房时,看见谈易呆呆地坐在床边,视线投向窗外。
护士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窗台上站着一只躲雨的小麻雀,正侧着头,用小巧的喙梳理羽毛。雨水汇聚,沿屋檐淅淅沥沥落下,砸在麻雀脚边,被它轻盈地跳着躲开了。
护士笑笑,说:“雨快停了。”
谈易也牵牵唇角,颊边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只是笑意没能入眼:“嗯。”
这场雨停了,今年的高考也结束了。
夏天,就要来了。
谈易怎么也没想到,裴睦不是一个人来的。
转到普通病房后,谈易把房间号发给裴睦,半个多小时以后,她看见裴nv士和孙屹然一起进了病房。
是,孙屹然,那个谈易本该在今天六点准时约见的二中物理老师。
裴睦提前给谈易看过照片,和真人几乎没差,连打招呼时弯起的嘴角弧度,都和照片里如出一辙。
谈易在目瞪口呆之余,把仅剩的理智调出来思索裴睦此举用意。
这不是裴nv士的一贯作风。于她而言,第一不愿意让谈易的病况为外人所知;第二不愿意让谈易如此没jg打采地见一个初次相识的男人,尤其,这个人还是谈易的相亲对象。
可她却在谈易病骨支离的时候,选择带孙屹然来。谈易想破了天,最后只能把原因归结到眼前这个斯文白净的陌生男人身上。
你,给我妈灌了什么汤?
谈易审慎地看着孙屹然。
他刚结束监考,还穿着颇为正式的白衬衣和挺括的深se长k,整个人书卷气很浓,不像个物理老师,倒像是教语文或是政治的。
孙屹然把买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的置物盘里,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眼里带着温和礼貌的笑,回望谈易。
谈易没穿内衣k,只套着一身尺寸不合的睡衣,非常窘迫地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此刻的对视,她就显得很没有气势。
谈易让开视线,语气平平:“不好意思,我一淋雨就生病,所以失约了。”
“该觉得抱歉的是我,今天天气这么不好,我还约你见面。”孙屹然语气诚恳,“怪我考虑不周。”
显然,裴睦对这样拿腔拿调说话的人,有着十足的好感。她站在孙屹然身后,冲谈易直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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