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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洗过身子的杜寒嫣蹑手蹑脚地进房,深怕吵到早已休息的季怜惜。
她进房後望了望床上的季怜惜,随後自行将放在一旁的地舖铺好,正忙到一半,突然听闻一声门合上的声响,反sx地回头一望,发现本该在床上的季怜惜不知何时已经溜到了门边,悄悄把门带上了。
「怜惜姐姐……?」
季怜惜背板抵着门,眼神散发出犀利的气息:「寒嫣…」
完全预料不到季怜惜想做什麽,杜寒嫣只能戒备地看着她。
只见她渐渐靠近,等到足够近了,她蹲了下来与杜寒嫣平行,双手捉住她的肩膀:「我有事情要问你。」
看季怜惜如此谨慎的情绪,杜寒嫣也紧张了起来,心脏不禁渐渐加速,毕竟能称得上倾国倾城的容颜正在自己的眼前。
「什、什麽?」因为季怜惜近在咫尺,杜寒嫣忍不住别开了与她对望的眼神,这一别眼,恰好对着季怜惜粉neng的薄唇,杜寒嫣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季怜惜仍旧不移她认真的视线,紧盯着猎物不放。
倒是杜寒嫣,眼神漂移不定、无故冒了一身冷汗,感觉非常可疑,「关於什麽…?」
「关於那些家书。」
此言一出,杜寒嫣马上理解到了季怜惜的疑问,想必是发现了信没寄出的事。
杜寒嫣松了一口气,但随後又懊恼了起来,春儿非常不支持自己把太子的所作所为说出来,但以个人来说非站在怜惜姐姐这边不可。
「你肯定知道些什麽。」不知道是否因为过於认真,季怜惜似乎并没注意到两人的距离太过靠近。
「等等,怜惜姐姐……」要是怜惜姐姐再继续靠近,她的思绪就要变得混乱了。
见杜寒嫣还不打算说,季怜惜灵光一转,用温柔的声音道:「寒嫣…告诉我。」
杜寒嫣心中暗叫不好,用柔情似水的声音叫唤自己的名字,实在是太卑鄙了!在自己的理智断线之前,杜寒嫣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推离自己远些,「我说、我说就是了!」
季怜惜这下才满意地退开。
虽然自己一开始就打算告诉她,但现下的情况怎麽看都像是她屈服於她,总觉得有些不甘心啊。
看向等着她开口的季怜惜,那人脸上竟然挂着一抹得意的微笑,她总有一天一定要扳回一城。
当她一五一十地把真相告诉季怜惜时,她原以为季怜惜会不敢置信,没想到怜惜姐姐只静静听着,偶尔点点头,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於是杜寒嫣试探x地问:「怜惜姐姐…你…都不生气的吗?」
「嗯?」她原本沉思的头抬了起来:「该说生气吗,应该说不是很讶异。」若她在这之前对太子还有一丁点的期望的话,此刻便已经无影无踪了。
「b起这个,你因为此事便冒险带我出g0ng,才是最令我讶异的。」她抚上杜寒嫣的头,一身子充满长姐的气息,道:「谢谢你。」
杜寒嫣回以微笑,但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她最近开始讨厌起季怜惜用b自己年长的态度对待自己,虽然自己仍口口声声地叫着「怜惜姐姐」,心里却渐渐不希望她像看待妹妹一样看待自己。
「那今日让我跟怜惜姐姐睡同一张床吧?」杜寒嫣不仅得了便宜,又开始卖乖了。
她想起上次与季怜惜同床共枕未遂的事。
「不行。」想也不想便拒绝。
杜寒嫣yu哭无泪,乖乖地将地铺继续铺好,缓缓躺下,感受冷冰冰的地板。
然而过了几秒钟,只听见床上闷闷地传来一声:「上来。」
杜寒嫣不可置信地坐起身,虽然床上的人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她却可以确信怜惜姐姐不是在讲梦话。
她轻手轻脚地缩进季怜惜的被窝里,看着季怜惜的背影,鼻腔里充斥着季怜惜身上独有的柔香,使她万分宁静,闭上眼不久便深深入睡了。
隔天清早,两人早早起了床便要回g0ng中了,虽然万分不舍,却不得不分开,季怜惜答应家人们会尽量回家的。
回g0ng的路上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但当她们踏入旖怜院时,阵阵叱责的声音让两人的血ye冷了一半。
「好!你们连人都顾不好就给我跪到她们回来为止!!」太子如雷的吼声传遍了整座院子。
季怜惜一瞥,发现她的两个侍nv月儿与雪儿双双跪在地上,露出的手臂小腿等地方已经满是红痕,令人心疼不已。
「雪儿!月儿!」还没等杜寒嫣出声季怜惜便再也忍不住情绪,也不顾及太子便上前扶住两人。
「怜儿?原来你还知道回来啊!」太子见季怜惜出现,轻哼一声,语带嘲讽。
季怜惜忍住为她的侍nv们不舍的眼泪,转头直视着她暴戾的丈夫,心中明明十分害怕,眼神却无一点畏惧。
在那样犯上的眼神惹恼太子之前,杜寒嫣想也不想就挡在季怜惜面前。「太子殿下,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要罚就罚我。」语毕便自行跪下,闭上眼表示愿意承受任何惩罚。
宇文yan见自己现下最宠幸的妃子跪在自己面前,心中有些不舍,「寒儿,为什麽?」
「……寒儿舍不得怜惜姐姐饱受思家之苦,才出此下策,愿接受一切责罚。」
太子沉默了一阵,虽想就这样算了,却不能私心偏袒,让其他妃子不平衡,便说:「念在你还有悔恨之心,就在这里跪到亥时!」语毕便瞥了一眼季怜惜便走了。
「寒嫣…」「先不要和我说话,还有人在看着。」
季怜惜望了望看热闹的几个妃子,便自觉地先将月儿与雪儿扶进房内擦药。
「怎麽回事呢?不是说太子殿下这几天都不在吗?」季怜惜让两人将自己受伤的部位露出来,轻轻的抹上凉凉的药膏,却还是令两人痛不yu生。
「雪儿不知晓,太子殿下明明已经许久没有过来旖怜院,却偏偏在这时候过来找娘娘。」
「……委屈你了。」帮月儿上药膏时,季怜惜不禁觉得万分抱歉,她大概是这整件事中最无辜的人,明明不知情却连带被打了。
「娘娘您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月儿嘟起嘴道:「您告知我一声,我还能帮忙想想如何瞒过去,若您觉得月儿连这种事都不支持您的话就太见外了。」
「月儿…谢谢你。」季怜惜见月儿虽然被打却没任何怨言,甚至还说着想帮自己,不动容都难。
「别说这些了,咱们只有些皮r0u伤没啥事,只是杜娘娘还得跪到亥时呢…能不能撑住啊?」月儿往外望,还未见杜寒嫣有一丝疲态。
这时院子口奔进一个身影,哭得梨花带泪的,仔细一看,竟是杜寒嫣的侍nv春儿,她在杜寒嫣的面前五t投地,自责道:「求娘娘赎罪,都是春儿的错,若春儿即时阻止您,事情便不会发展至如此。」
杜寒嫣见状,叹了一口气:「春儿,起身,就算你阻止我,我一样会做的。」
「为什麽呢?娘娘?为什麽您要为季良媛至这般地步呢?」
原本想上前扶起春儿的季怜惜闻言也止住了脚步,她也想知道答案。
杜寒嫣只沉y了一阵子,最後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季怜惜过来扶起了春儿到房内休息,她见了月儿满身伤痕,眼泪又禁不住了,想碰却又怕弄疼她,只好问:「还疼吗?」
「娘娘帮我上过药,已经不疼了。」她苦笑道。
春儿执起她没受伤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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