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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怒吼,「我让你们把他送医院,都聋了吗!」

警官一凛,脸se很是难看,却还是转过身去拨了电话呼叫救护车。

等待的时间显得漫长,曹景柯一声不吭地杆在这里,警官不敢走开,几个人尴尴尬尬地挤在小小的羁留室内,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了都听得见。没有人说话,只有曹景柯一人单膝跪在昏迷的青年面前,沉默地解开青年身上的衣扣让他呼x1顺畅一些,然後拿手帕往0露在外的肌肤擦汗,动作熟练且温柔,似乎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照顾对方的,只是那只手微微在抖,怎麽也平静不了。

就在众人以为曹景柯不会再吭声之际,冷不防地传来一道y沉得可怕的警语:「等他在医院验伤了,他伤得有多重,我会替他讨回来,有碰过他一下的人,我们法院见吧。」

救护员到来的时候,曹景柯才让开了位置,可是态度却仍是急切的,颇有些咄咄b人,让随行的人都不自觉地感受到庞大的压力,生怕运送病人的途中出了甚麽差池,那可就要得罪了这位政商两吃的大人物了。

医院知道来的是曹景柯,很识相地安排了单人病房,让汤宁朗cha了其他病号的队,直接叫了医生来。医生来到了才意外看见病房外看守的警察,随後低头目赌床上青年身上的伤,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随後和护士开始准备,把曹景柯也请了出去。

曹景柯在医院楼下ch0u烟,ch0u完了一根就往楼上跑,见手术室门还是关着,就又在楼下烦躁地ch0u烟,如此周而复始,对他来说彷佛过了半辈子的时间。

一整天没睡,b起t力,心理上更显疲惫不堪。他身上的西装外套满是难闻的浓烟味,灰se衬衫皱成一团,下巴更是长满胡渣,这模样哪里还有平日在镜头前成熟冷静的气态。

医院外堵了不少看热闹的记者,可是外面世界发生了甚麽事他都没心情理会,这种状态简直糟透了。

不过,他无心理会别人,别人却不会放过他。对於曹家公子大闹警局一事,媒t也不敢大肆报导,只是汤宁朗被拉上警车却是十几台摄录机拍下的事实,因他是明星的身分,自从他由警局被移至医院,便有大堆记者追纵而来,这时等了大半天,发现曹景柯出现在这个地方,不由面面相觑,提着麦克风纷纷围了上来。

「曹议员,请问您来医院是为……」

「曹议员,您是否和汤宁朗有甚麽关系……」

问题连铢而至,只见曹景柯脸se漠然,面对不停闪烁的摄影机,冷冷地抛下答覆:「下周一,我会召开记者会,卸任党议员一职。」

这一句如同平地一声雷,突如其来的新闻惊得记者都愣住了,来不及回过神来,曹景柯便踏开冷漠的步伐转身离开了。

方薇赶来时,就听见曹景柯那惊人的宣言,禁不住也狠狠吃了一惊。曹景柯只朝她瞥了一眼,似乎没有兴趣多说,仰头ch0u了一口烟,借尼古丁麻木自己的感官。

「曹先生,他醒了。」方薇迟疑地说。

话落,曹景柯的眼睛就亮了,把烟头丢在地上,来不及捏熄,脚步几乎同时加快了。方薇却在後头叫住了他。

「曹先生,宁朗他……」方薇不知道该怎麽开口,接下来的话让她不好开口,「其实我一直觉得他不适合这个圈子,要不是这几年有您事事护着,他早就待不住了吧。您向来对他好,我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不管他这次是否做得对了,我都希望您可以继续保护他,就算外面的人对他批判,你也要相信他,因为对他而言,只有你的支持才是最重要的。」

曹景柯伫了一会儿,好似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是笔直地往前走。

汤宁朗睁开眼,只有一片苍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他一时间无法弄清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浑身都是难以忍受的痛,手脚皆是无力。

记忆开始紊乱地涌入,突来的sao乱,警察与抗争者的冲突,警棍的挥动,针对的殴打……昏迷前的一幕幕情境历历在目,他开始能够理解到自己为何会躺在床上,身t各处都紮上了绷带,後脑的部分更有种被切开过的疼痛,如此浑身不舒服的感觉让他甫醒来就感到一阵怎麽也平伏不下来的暴躁。

护士姑娘告诉他,他头部缝了十一针,需要留院观察。

这是他第二次被送来医院。他还清楚记得第一次是怎麽进来的,那时候曹先生急匆匆地赶了来,情绪一激动起来,他就接受了那个追了他许久的男人,这是他对医院最後的印象,却是那麽美好的、甜蜜的回忆。

然而这一回,他却已经和那个男人分开了。

这样一想,他的心情又跌到谷底,本来就极烦躁的心情变得更糟糕了。

病房的门扉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医生和护士来来去去,他也不知自己在期待甚麽,直到一抹高大稳重的身影慢慢步近,他才露出了笑容,只是这一笑,就扯上了脸颊的伤处。

「曹先生,你可来看我了……」汤宁朗有些心急,如此境况,他就只想见到曹先生,「不要走。」

曹景柯按住汤宁朗yu起身的动作,手掌贴在汤宁朗脸上,安抚的意味浓厚。

就着这个距离,汤宁朗才终於看清了曹景柯的脸,那不若与平时整洁的颓唐模样,汤宁朗一眼就看明白了。他禁不住蹭了蹭脸上的大手,只觉这只手一以往常般温暖,尤其在伤重时刻,心中一软,委屈的心情就怎麽也压抑不住,眼睛里随即蓄满了泪光。

一直只有这个人而已,只有这个人会对他不离不弃,不论何时何地都会对他好。

「曹先生,我痛。」汤宁朗抓着男人的手,像从前一样对对方撒娇,顾不得他们已经分手了,他只知道曹先生还ai着自己,现在也只有曹先生会心疼自己。尤其曹先生一脸忧伤地凝视自己时,眼泪就流得更多了,只求自己看起来可怜些,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这里陪着自己。

倒是曹景柯见到汤宁朗这样子,眉眼都纠结在一块,无尽的疼惜在眼底堆叠,浓得化不开。他用拇指抹去汤宁朗眼角的泪水,沉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痛,我都知道。」

曹景柯一连说了三个知道,那口吻蕴含着显而易见的心疼,带着某种平静人心的力量,让汤宁朗的心情渐渐平伏下来。汤宁朗轻喘着,si命睁着眼,紧张地仰首看着对方,「曹先生,我好想你。你能不能陪陪我,不要走,让我多看你几眼。」

「你真是个傻瓜。」曹景柯俯身虚搂着汤宁朗,亲吻一下下印上对方的眉眼,声音隐约有些哽咽,「我也是个傻瓜。你若出了甚麽事,我……」

「对不起,我一直都这麽任x,但是我不後悔,为自己所相信的事情发声,我不後悔,我只伤心没有曹先生了……」汤宁朗紧紧扯住男人背上的衬衫,那姿态明显是害怕着对方离开,「我被外人欺负了,不要紧,可是我不在了,不可以……」

曹景柯眼神一冷,撑起身盯住他,吐在他脸上的气息也变得粗热,「怎麽不要紧?你被欺负了,那是拿刀子往我心里扎,这是不要紧吗?谁欺负你,我就和他没完,包括那些公报私仇的警察,我一个都不会原谅。」

「其他人都是一样的。其他和我一起的民众,都是被暴政暴权欺压的。你如果觉得我可怜,其他人都是一样的可怜。」

「别人关我甚麽事!」曹景柯突然发火,神情狰狞,彷佛压抑了无数个日月的怒火全数倾泻,「我只在乎你!什麽狗p政见、狗p价值观,我只有一个政见一个价值观,那就是你!我这辈子唯一不能动摇的信念,那就是你!你相信你的信念,我却只相信你!」

这怒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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