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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克山没给她太多说下去的机会。他在她说话间伸手去拿她手机,示意她解锁。
秦罗本来是坦荡的,记录为他都删g净了,还有什么可怕。正要手指按上去,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白天还和齐执说了话,虽然好像内容也没什么可疑。
她心中惴惴,竟悬停在那里,迟迟按不下去。
他不耐烦:“不看你和你情郎聊天,反正你也删g净了。”
警铃大作。她是再上一个周六删掉的和齐执的记录,他怎么就知道了。梳理清楚了时间线,她来不及再愤怒他又翻看她手机的事,飞速回想手机里到底有什么炸弹能导致他这般反常。
她更加想不出,也更加不敢把烫手山药转移给他,生生受着手中证物炙烤。
空气粘稠得不像话,两人在空调房里保持着一动不动,越发喘不过气来。
陆克山终于打破这瘆人寂静,语气里是拉锯过久的疲惫和更深失望:“行,那我提醒一下你。”
好看的手指点进了他自己手机的相册,点进收藏。
在她的一众大头自拍中,三张微信聊天的截图显得格外突兀。不,准确来说,是三张屏摄。
“对不起,我怕我忘了,就拍了下来。”他声音小了些,向她诚恳道歉,但很快又恢复了审判者的讨厌气质。
秦罗还在想,没有了和齐执的聊天,她手机里还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罪证把柄。她头又痛了起来。
他几乎称得上是悠闲了,像享受猎物垂si挣扎的豹子,慢而又慢地点开了,也说了我没从上一段感情走出来,你都接受的呀。”
她其实不记得那时具t措辞,但她很确定自己原本是要拒绝的,所以一定说了一些非常劝退的话。
陆克山像是突然被噎住,半晌回忆起来,只觉不痛快极了,小声悻悻辩驳:“你和朋友说的是一点都不喜欢我。”
别说当时确实是基本不喜欢了,现在还有谁和朋友在自己不那么看好的感情上吹水时说百分百的真话,自己闺蜜恐怕信得都不如他信得多。秦罗心里吐槽,又不好说得太明白——指不定天真的n狗弟弟马上就把她当做了两面三刀的小人。
算了,她转战下一条。
“单nve小秦罗qaq下章结束北城的故事,小齐潜水多年即将上线!
最终,陆克山竟是如此厌恶她,或许她也过于高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秦罗黯然。或许临走前再短信通知他吧,避免突然的人去楼空。
与之形成鲜明对应,齐执却回复得很爽快,“知道了。一路顺利。”还附赠了一个笑话。
好像很好笑,但她没仔细看。
要收拾心情和老板提离职,要把现在的房间转租出去,要准备在南城的租房,还要跨城搬家。成年人的世界里,一件事解决了,还会有千千万万的事奔涌过来。
而她现在真的是一个人了。好像在北城两年,她一点痕迹都没能留下。
齐执又发来了消息,“男友也一起?”
真讽刺。“分了。”
她这些日子不怎么和他联系,好像也挺习惯,大概她这份真ai也廉价。但刚发出的这条消息似是扰乱湖水的乍起春风,碰触湖面的。
像是回到了最初,秦罗愕然,很快感到无b安心。当一切都在失控都在变化时,还有一处不变总是令人欣慰。
秦罗洗完澡裹着浴巾回来,陆克山还在桌前。已经不是游戏的深绿背景了,word里密密麻麻的字一gu脑扑了过来晃得灼人,他头快要凑到屏幕上了。
她皱眉把他肩膀往后掰,“注意眼睛。什么活这么急?”
他又回头对她傻乎乎笑,“老板刚给了修改意见,在等我反馈回去。”完全看不见前段时间的受伤和y霾。她微微感到异样,没再多想,就要去床上玩手机。
sh发沥沥滴水在地板上在竹席上,啪嗒啪嗒愈加急促,渐渐x1引了陆克山注意力。
“头发怎么不擦g?”,语气有点凶。他把空调调高了一点,起身拿了吹风机,在床边坐下,拍拍旁边的位置招呼她过来。
试了温度,他娴熟地撩起她一缕头发对着浴巾从发尾开始吹,细小的水珠被浴巾接收,她只要坐着享受熟练工的服务就好。
一开始也是不熟练的。她有时懒得吹头发,全靠枕巾的一夜x1收。陆克山担心她头痛感冒,实在看不下去,主动请缨帮她吹头发,带过一月剧情甚至写完一生的感觉真是太舒爽啦hhhh
秦罗恨自己没出息。她不由自主地点开那张图,放到了最大,兴致b0b0地应下了这场自导自演的寻宝邀约。
画面里没有他,衣角、鞋、影子都没有。没有藏在y影里的文字或浪漫。最终只是确认了不是小橘本橘——她专门去云盘找了古早的照片,小橘有漂亮的白手套,这只没有。
也是,有什么会三年不变呢,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一下子就,索然无味了起来。
她退出朋友圈界面时,动作稍稍滞了下,又回去把那张图存了下。
他拍照还是好看的,光影构图这些常常给见惯的风景添生花妙笔。以前她官方盗图他,细细调了曝光明暗,发朋友圈或者很辛苦翻墙发stagra,评论里暗搓搓写一句credittorqi。急于昭告天下,又不想那么刻意,小动作里细密绵延的小欢喜——不像陆克山,总是青空朗日捧着一颗心,亮堂堂明晃晃任她践踏。
她心烦意乱,潦草翻看累积大半天的未读消息。
工作群、拼团群、cpa资料套路群、游戏开黑群、忘了禁止推送或者屡禁不止的服务号……再有就是“欢乐三口人”群早上好的问候,昨夜不好意思推拒被加上的面孔模糊的男人问她醒了没……
好像没什么要处理的,单身nv青年无所事事的幸福,与无聊。
她手指又悬停在了和齐执的对话框。她好好奇配文深意,她好想去确认他追着她来了这里,哪怕是,戳破她幻想。是小橘长出了千万只前爪,小心温柔地裹住尖锐,粉红se的柔软坚持不懈在她心上挠啊挠。
还好没过多久,对面先投了降。
他问她,“带了一些兔头过来,你住哪?我晚点给你送去。”
不做铺垫,不耐解释,不去展开,长驱直入。
兔头?她想不理会的。
她后来才意识到,上一次和齐执的金拱门聚会指路16章,枉她又一头栽进去。他说了那么多,又什么都没说。“我怎么不喜欢你”的辩驳和“我喜欢你”还是不一样的,前者更像,他一贯的策略,不论论点,让对方先补足论据,等说完再占了高位一句句去反驳——他教过她怎么更文明地更有效更冷静地去和课程猪队友讨论,或者说,吵架。她那时常常被各种队友气哭。
她是昏了头,才会以为他会隔了这么久终于向她剖白,才会以为他是想着她。
可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把地址发给了他。
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去洗澡洗漱化妆,要快点,洗完还要收拾下房间。她拒绝深想为何要收拾房间。
偏偏是兔头。
有一年暑假后返校,她坐了那么久的客运大巴——那么久远以至于那时家里还没通南城的高铁,把书包怀里小心捧了一路。
里面不过是十盒蓝莓。但也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蓝莓:毫无酸涩,饱满清甜,像一颗颗爆珠在口中炸裂,是雨后草木呼x1暗藏一抹娇花甜香。
那时小宗冷运还不发达,她无法担他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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