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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退出朋友圈界面时,动作稍稍滞了下,又回去把那张图存了下。
他拍照还是好看的,光影构图这些常常给见惯的风景添生花妙笔。以前她官方盗图他,细细调了曝光明暗,发朋友圈或者很辛苦翻墙发stagra,评论里暗搓搓写一句credittorqi。急于昭告天下,又不想那么刻意,小动作里细密绵延的小欢喜——不像陆克山,总是青空朗日捧着一颗心,亮堂堂明晃晃任她践踏。
她心烦意乱,潦草翻看累积大半天的未读消息。
工作群、拼团群、cpa资料套路群、游戏开黑群、忘了禁止推送或者屡禁不止的服务号……再有就是“欢乐三口人”群早上好的问候,昨夜不好意思推拒被加上的面孔模糊的男人问她醒了没……
好像没什么要处理的,单身nv青年无所事事的幸福,与无聊。
她手指又悬停在了和齐执的对话框。她好好奇配文深意,她好想去确认他追着她来了这里,哪怕是,戳破她幻想。是小橘长出了千万只前爪,小心温柔地裹住尖锐,粉红se的柔软坚持不懈在她心上挠啊挠。
还好没过多久,对面先投了降。
他问她,“带了一些兔头过来,你住哪?我晚点给你送去。”
不做铺垫,不耐解释,不去展开,长驱直入。
兔头?她想不理会的。
她后来才意识到,上一次和齐执的金拱门聚会指路16章,枉她又一头栽进去。他说了那么多,又什么都没说。“我怎么不喜欢你”的辩驳和“我喜欢你”还是不一样的,前者更像,他一贯的策略,不论论点,让对方先补足论据,等说完再占了高位一句句去反驳——他教过她怎么更文明地更有效更冷静地去和课程猪队友讨论,或者说,吵架。她那时常常被各种队友气哭。
她是昏了头,才会以为他会隔了这么久终于向她剖白,才会以为他是想着她。
可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把地址发给了他。
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去洗澡洗漱化妆,要快点,洗完还要收拾下房间。她拒绝深想为何要收拾房间。
偏偏是兔头。
有一年暑假后返校,她坐了那么久的客运大巴——那么久远以至于那时家里还没通南城的高铁,把书包怀里小心捧了一路。
里面不过是十盒蓝莓。但也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蓝莓:毫无酸涩,饱满清甜,像一颗颗爆珠在口中炸裂,是雨后草木呼x1暗藏一抹娇花甜香。
那时小宗冷运还不发达,她无法担他尝不了的风险。
原本想分他五盒的,但见到接站人群中乱着头发随意穿着还那么熠熠闪光的他,五一下子就调成了八。
天气这么炎热,公交上人又那么多。他把持着行李箱拉着吊环稳稳站着,她挂靠着他,包里蓝莓背后颠簸。她和他讲暑假琐琐屑屑j飞狗跳,他像是不耐应付着,偶尔提醒她讲过了。她讲得累了困了学校还没到,他终于开口,像是在讲一件多有趣的事:
“从家里带了兔头,太好吃了,我全吃完了没给你留哈哈哈哈”
他是真的笑了出来。
秦罗分了他蓝莓,嘱咐他多了的放冰箱,尽快吃完。他次日才和她说全洗了,坏了一大半,只能都扔了。
她很想吃蓝莓,很想试一试他夸赞的兔头。
两盒蓝莓止不了渴,她也始终没能吃上他带的兔头。
他在楼下微笑等她。她像小鸟一样欢快飞奔。
这场景有多美好,这经历过的等待就有多漫长。
“先把兔头拿上去放冰箱吧。”他温柔支使她,毫无一起的意思。
她长吁一口气,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安心。
“尽快吃,坏得很快。以前每次给你带都撑不到你返校。”
她已经在楼梯口,难以置信回头看他。
无论是兔头故事过晚揭示的另一面,还是他的主动解释,如果算是解释。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今天的他和一个半月前她见到的他有明显的不同。
可能是牙镶好了,他笑得更自然了?还是他穿了白t,身材被g勒得se气里带g净单纯?又或许是他嘴角的弧度发生了轻微变化?
她只觉得他眉间的那丝沉郁好像又消了,他的少年气又回来了。还是最初要保护她的那个骄傲少年,岁月没有在他身上沉着雕刻。
再看一眼她又要心折。
正是周末余晖,热浪稍稍降了些,路人三三两两却不喧嚣。
齐执一言不发地带她往附近商圈走。
他身上温柔的味道x1引她往他那侧靠。但他迟迟不牵起她的手,她不敢妄自揣摩轻举妄动。
他真是越发好看了。眼睛晶亮,落了昨夜星辰。
“看路。”他轻轻叱她,手又罩到了她头上。
她把他b得离路牙更近,要时时担心着被路边停车的反光镜打到。
他以前就嘲她走路不直,总是偏向一边。
总是偏向,他在的那一边。
还好,他们的影子里,手臂是重叠的。她不喜欢自己此刻卑微的欢喜。
说些什么呢,她还在想有什么聪明的言辞幽默的故事。
他主动开了尊口:“我拿到南极光创投的offer了,但准备先去一家小私募锻炼一阵子。”
南极光创投是顶级创投机构,一般不招应届生。
她没过脑子问他:“为什么不去南极光?”
突然的沉默,只有早到的晚风刮着路旁浓密绿荫沙沙响。
“家里介绍的。”
她眼睁睁看挺拔的少年黯然了下去,像是秋风带走了所有的叶子,冬雪压上寒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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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挺恐慌的一件事是,之前捏人设不太走心,真真假假的,有的写完就忘了,现在疯狂反噬,不记得之前想法,可能会出现一些矛盾。已经在查找着前文写,但还是e。
电光石火之间,秦罗想到了齐执之前往她前公司投的简历——不是通道,简历ch11u00在学长这样的中层g部手里挂着。她模模糊糊像是抓住了什么,待细想又只剩下一团影子。
“先去小公司也挺好的,能更全面地接触市场和业务,有机会独自投出好项目来。”她急于结束话题,帮他把借口都想好了。
其实去小公司哪里都不好,尤其对齐执来说。她根本没法想他为一份辛苦钱在不知哪来的小人物手下讨生活。
他好像,更适合去年夏天。意气风发和她讲自己在gu市大杀四方,投资回报率一骑绝尘,现在帮亲人朋友托管了很大一笔钱,规模再大一点就可以申请相应资格成立自己的私募了。
像只急于炫耀等待激赏的小孔雀。
她毕竟已经迈入社会,对这样的创业想法实在是免疫。不过是他的话,她愿意把老套的故事再听一遍。
她喜欢他向她炫耀自己幼稚的想法,像是侧面在告诉她,他亲近她,他需要她。
原来她今天刚看见他时,也是那样神se。本来是又有什么要和她炫耀的成就么,她可ai的少年。
她埋怨自己的鲁莽,虽然仍不知这突然的黯然源头到底是何,家里安排的工作有何不可——她期待过他家里安排的工作,他们一起展望过在小城市一生蹉跎。
但她不会去问,知道问了他也不说。
她从未听过他讲过失败和挫折,从未听过他慨叹世间晦暗人世伤感,甚至大多时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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