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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夜市回来已经过了几天。
但李以宸的心却没有平復过。
他知道他的喜欢不是随便给予,也不是一时兴起的承诺,反而更接近透过岁月涓涓细流而匯集在心口上的一处深洋。如此深不见底,却又如此的真实。
黑凤梨,这三个字在他耳朵里鼓譟。
歌声里还有细微的风,把他关得紧密且不愿展示的那块地,轻轻地掀起一个角缝,像极了他为喜爱段落而做下的记号,却因为太爱了,从此不再去翻阅那本书的那个折痕。
但那个晚上是他的懦弱。
因为他逃开了。
而追过来的鐘硕并没有追问,也跟着安静,静静地跟在他身后,看他坐上车子,看他把脸看向窗外,看着他的侧脸感到孤单。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在他的要求下,鐘硕把他送回他的租处,他说,他需要静一静。鐘硕也没有追问,却在他转身要进入巷口前抱住他。
深深地把他拥入怀中。
街上的灯昏暗不明,寻常地向外扩散,投下的光影,在他们的身上流溢,照出一轮岁月年华。
鐘硕对他说,「学长,快想起我,拜託,快想起我──」
李以宸问自己,真的认识他?
还是只是单纯他认错人?
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并且全心全意地对待?
他不记得这个人,但他记得「喜欢你」这首歌被翻唱,再次红遍大街小巷时,好像有那么一个人,整天对他唱着:「黑凤梨,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会牵着他的手,跟他一起说梦话──
回到房间后的李以宸疯狂的敲着键盘,那些满潮的情绪与那些他想样让它们长眠的记忆,都如海浪一层一层将他推挤。
来得太急,他找不到出口,所以他断绝跟外界所有的连系,只能将那些情感化做文字,拆解那些不安与将焦虑裁剪。
除了小睡一下外,几乎不眠不休地敲打着键盘,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直到精疲力尽,在键盘上敲打的手指忽然停了下来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
仰躺在床上,静下的同时也听见自己的心眺声。
随着一直在脑海盘旋的那首歌,那个人,与喜欢你那三个字。
他的心里產生悸动,却又排斥。
不要逃避,也不要再将自己围捕,李以宸。
在再次想要离开这里前,他听见他对自己这么说。
因为他也想起鐘硕跟他说过的话,肚子饿了就吃饭,生病了就看医生,难过时就大哭一场。
而那些特质,正是他缺少的。
他有他的连络方式。
跟他出去走走前,他换好衣服后,看见留在桌子上的字条,意义不明的留言让他笑得很开心,就随手把纸条收进口袋。
李以宸起身拿出那套被他锁在衣柜的衣服,在西装裤的口袋找到它,看看时间是中午刚过不久,百转千回后,下定决心打电话给他。
好笑的是,他的决心注定要受到考验,他打了几通电话,鐘硕都没有接到。
原本都选择放弃的人,这次却有了佔有慾。
电话在十通后被接起,背景的声音很热闹,有扩音器、有鞭炮声,还有人声到处交谈跟神明辰诞时会播放的祝寿八音,但接起电话,传来的却是陌生、约六十几岁中年男子的声音。
李以宸觉得自己被捉弄,开始想着,鐘硕留的那串号码,有可能只是他情场上使用的技俩,也认为自己在自讨苦吃。
正当这样想时,对方先告之,「阿硕现在正在忙无方便接电话,你方便留一个名否?」
「……」没料到是这样的回应,自责的情绪升起,原先鼓起的勇气又快要消失。但对方是长辈,说话的声调平稳厚实,基于礼貌上,李以宸没办法拒绝他,换上客气的口吻回着:「我是他……他朋友──李以宸。」
庙会的锣鼓跟祝寿友庙的鞭炮声很大声,有点妨碍声音的接收,鐘叔其实听不太清楚他的自介,鐘叔嗯了一声后邀请他,「我们的家将正在中坛元帅这边休息,半个小时后接着下午行程,一直绕境回到武圣殿,你若有兴趣可以来看看。」
「会打扰到您们吗?」
「怎样会搅扰,就当作是来看闹热,嘛真趣味。」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
「叫我鐘叔就可以。」
「谢谢鐘叔。」
鐘叔原本想再问一次他的名字,安顿好家将休息的阿清在跟他招手,鐘叔就掛了电话。
掛断电话后,李以宸看着手机发呆。
鐘叔、鐘叔、鐘叔,喃喃自语唸了几次后觉得亲切与熟悉。总觉得,他好像在某段时间里会跟鐘叔问好。
或许是这份熟悉感,让李以宸想去看看鐘叔跟不一样的鐘硕。
在跳八家将的时候,跟穿着宫庙黑t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
随手抓了一个背包,这次不忘检查手机跟钱包,也认为没有交通工具没关係,他可以边导航边走往有他的地方,也下定决心,就算导航会误判也没关係,因为他会跟摆有香案桌的人家问路,若是真的有缘,就一定会有答案。
心中一样百转千回,只是到了一楼,就看见他的机车妥妥的停在机车格里,钥匙也在,让李以宸笑了出来,什么嘛,答案真的就这么容易得到?
他才不相信。
所以他把机车的钥匙收好,跟门卡的磁扣别在一起,收进背包,这次他想要沿途寻找答案。
于是他开了导航,沿途看到有人摆香案桌就上前问武圣庙怎么走。
弯弯绕绕,香烟裊裊。
不知转出几个小巷弄,跟经过几块空地,一个小时候,看到徒步进香的香客已经成群,他觉得要去的地方应该不远。
果真如此。
越靠近庙前锣鼓声越大声,花车钢管播放着kpop,对比后面传统嗩吶八音,形成强烈对比的画面,以及太鼓阵,醒狮团,七爷八爷跟轿班,络绎不绝的鞭炮,还有人们的虔诚,一起参与盛宴。
李以宸越过人群,找寻鐘硕的身影。
那时他们的家将已经在演出。
他不太懂出场的人物,而画上脸谱后虽然很难辨识真面目,但他看看体型都不对。再凑近些,才看到那个总是穿着宫庙黑t戴着宫庙棒球帽的身影。他不在演出的行列,反而比较像是引导他们休息跟处理临时状况的护驾人员。
这让他好奇,而这份好奇心驱使他跟着人群移动。
或许是在心底已经烙下一个光亮,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他仍是最特别的。
想要中距离的看看他,并且不让他察觉。
所以他们前进,他就跟着前进,他们演出时他就在对街观看,全程无人交谈,中间等待前面阵头表演时,也是在烈阳下站立,庄严且不容许侵犯。
南方城市的太阳即使是下午三点仍然很大。
参与的阵头很多,参香的民眾也很多。
这边停停那边停停,耽误了不少时间,由庙方人员的交谈中得知,绕境队伍已经延迟了半个小时候左右,若再继续耽搁,会误了进庙门的时间,所以主庙那边传话过来,要让大家加快脚步,把时间控制好。
虽然跟着走,但在太阳底下还是很累,更别说那些全身装扮的所有阵头跟醒狮团还是钢管舞者,他单单只背了一个背包就能感受那个疲倦感,更何况是他们。
但这次李以宸没有退缩,站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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