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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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戏水（二）

我不知与夫差纠缠到何时，只知整个人如腾云驾雾已不知身在何处，最终他又替我穿好衣衫，抱着我一路原路返回。

他抱着我让我躺在他的坚实的肩膀上，一夜好眠。

第二日，再醒来时已不知是何时，而夫差却又是比我先睁了眼，正一脸兴味的望着我。

“大王……”思及昨夜翻云覆雨，我低下了头。

夫差隐隐笑出声来，又将我搂在怀中不放手。

“大王！该上朝了！”寺人渠的焦急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听他这副着急模样，想必已是催了很多道。

“告诉百官，寡人今日身体不适，便不上朝了！”夫差对着殿外喊道。

“大王！”寺人渠又唤了一声。

夫差却是没再理他，继续勾起我的头发，与我纠缠在一处。

外面再没了动静，想必寺人渠也知他心意已决，不再自讨没趣。

“大王还是去上朝罢，大王若是不上朝，朝堂上的那些人背地里定要说西施是祸水了！”我推了推夫差，小声劝道。

“寡人有疾，还不准寡人休沐一日？”夫差似是没有听进去，双手交错在后脑勺后，一副吊儿郎当的浪荡公子模样。

“大王！”我又推了推他，“大王这般生龙活虎，说出去谁信大王身体有恙？”

“寡人就是身体有恙。”夫差一个翻身压住了我，情意绵绵地望着我。

“大王……”我看着他，害羞的低下头去。

他看了看我，低下头与我额头相对，深情的呼唤了我一声，“西施……”

仿若我当真是他心爱的女人。

“大王，今日当真不去上朝了？”我低着头，缓而又抬头看着夫差问道。

“不去！寡人今日要好好陪西施夫人！”他说着，又开始和我纠缠在了一处。

“好大王，放过西施吧！”我连忙制止了他又情动的行为，双手撑着他的胸口让他离我有了一些距离。

却听上方传来他畅快淋漓的笑声，靠近我的耳旁用着蛊惑人的嗓音对我道：“那好吧，寡人今日便放过你。”

“大王。”我侧过头，不让他看见我这一副窘迫的模样。

夫差似是心情大好，起了身子，也不再逗弄于我，自己开始穿起了衣衫。

我随即也赶紧起了身，上前侍奉他穿衣，他倒很是受用，张开双手任由我摆弄。

不一会儿，我便给他穿好了衣衫，整理好头冠。

“寡人为你画眉，可好？”夫差突然从身后环过我的身子，对着我动情道。

“大王还会画眉？”我凝眸望着夫差，带着些不可置信的模样。

只见夫差轻轻一笑，笨拙的拿起眉笔，便转过身子来到我身前，在我清晰分明的眉毛上便细细轻描着。

“怎么样，寡人画的如何？”不一会儿，夫差望着我的眉眼，一脸得意的点头。

我望着镜中往常纤细的柳叶眉此刻变成了笔锋厚重颇显英气的一字眉，又看了看夫差一脸期待的神情，只能无奈得笑了笑，“大王真是厉害。”

夫差听了，笑容愈发灿烂。

姑苏台（一）

夫差又抱着我缱绻许久，方才移开，对着我又笑道：“一会儿，寡人带你去个好去处。”

“嗯？”我抬头好奇道。

“你来吴国这么久，还没逛过姑苏城吧，今日寡人不是大王，你也不是夫人，我们便做一对平凡夫妻出宫游玩可好？”夫差对着我一脸笑意。

“出宫？”我听了有一丝雀跃。

夫差见我瞬间惊喜的眸子，吩咐宫人准备了两件朴素百姓的衣衫，我与夫差换上衣裳坐上了出宫的轿子，后面远远的跟着随行护卫。

“夫人容貌天生，即使穿上这粗衣布裙，也难掩风华。”夫差在轿中牵着我的手，对着我低声笑道。

我嘴角微勾，望着夫差打趣道：“大王天生神俊，即使穿上这普通人的长衫，也依旧遮不住这王者霸气。”

“你个小妮子！”夫差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笑得愈发放肆。

很快马车便出了宫城，快到集市之时我与夫差下了车。

只见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艳阳洒在红砖绿瓦楼阁飞檐之上，茶棚烟雾升腾，渲染浓浓烟火气，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

我与夫差互相携手走在街道上，这市井生活可不比宫中有意思的多？

“这位大爷，给你的娘子买一支玉簪吧。”路过一个首饰小摊贩，一位小姑娘吆喝着向夫差唤道。

“好，那便买一个。”夫差看了看我，挑了一只梅花簪给我瞧，戏谑道：“娘子，你看这只如何？”

“夫君的眼光，自然不会错。”我看着这支梅花簪子，簪尾还带着细丝流苏，对着夫差浅笑道。

“来，为夫给你戴上。”夫差又将簪子插在了我的发髻之上。

“怎样，好看么？”我向夫差仰头询道。

“好看。”夫差温柔的一笑，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缱绻。

“这位大爷，一共三两银子！”那小姑娘看我们对这簪子还算满意，对着夫差提醒了一句。

夫差点了点头，摸了摸身上，突然就皱起了眉，神色变得有些窘迫。

寺人渠没在身边，夫差定是没有带银两在身上，就在我要开口解围时，不料夫差将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拿了下来递给了小姑娘。

“寡……我用这个玉扳指换你这玉簪可好？”夫差轻声对着小姑娘浅笑道。

“这怎么行！”小姑娘赶紧连忙推辞，“这玉扳指一看便非凡品……”

“就这么定了！”夫差将玉扳指硬塞给了小姑娘，拉着我便要走。

“大王！”我也轻声制止了夫差再往前走，低声劝道：“大王怎么能将这等贴身之物换了这不值钱的玉簪子。”

“能让夫人高兴，这簪子便值钱！”夫差眸光幽深，笑意分明。

我的心不知何处隐隐有了一丝波动，半晌没了言语。

夫差看着这般愣神的我，一双漆黑的眸子竟比漫天星子还要璀璨耀眼，薄唇微扬，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透露着隐约的爱意。

他指尖紧紧攥住了我的手，“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竟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姑苏台（二）

我终究还是按下心中那一瞬间的悸动，将夫差的玉扳指拿了回来，取下手上的手镯和小姑娘换了这支簪子。

“谢大王厚爱，只是大王的贴身之物实在不宜流落在外。”我对着夫差柔声道：“大王虽然不拘小节，只是这大王的扳指若是被有心人看见，对于小姑娘一家不知是福是祸了。”

我将夫差的玉扳指又还回他的手上。

“是寡人思虑不周了。”夫差望着手上的玉扳指点了点头，复将我搂在了怀中，“寡人只是想让你知道，寡人的心意。”

“西施明白大王的心意。”我埋在夫差的怀里，心中却是思绪百转千回。

夫差牵了我的手，抬起我的下颌，直勾勾地凝视着我，目光慢慢灼热起来，“寡人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就这样，我们又坐上了马车，一路竟是向城外而去，“大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姑苏台。”夫差的手覆上我的手背，“去了那里，你就会知道。”

马车沿着西南方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