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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身去柜子里拿出一个软软小狐狸眼罩,递给他:“你再睡会儿。”
“这么萌?”祁浪打量着眼罩,“有没有适合我风格的?”
白禾趴在他身上,伸手在下层柜子里掏了又掏,掏出个带着小兔耳朵的眼罩,递过去:“这个呢?”
“……”
祁浪还是戴上了小狐狸眼罩,白禾笑了下,戴上了兔子眼罩:“晚安。”
“早安。”
没一会儿,她听到祁浪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平静,知道他肯定睡熟了。
他神经敏感,蛮不容易睡着的,但在白禾这里很安心。
白禾摘下了眼罩,侧头望着他,轻轻用呼吸唤道:“睡着啦?”
他没有回答,眼罩戴在额下,遮住了眼廓,从侧面看,挺拔的鼻翼撑起浅浅的弧度。
他真是个骨相大美男,轮廓感很强,他妈妈据说是带点俄罗斯的混血,不过只混了四分之一。
到祁浪这儿,除了轮廓深邃之外,黑发黑瞳已经完全是亚洲少年的模样了。
白禾怔怔地看着他出神,情生意动,鬼使神差地凑过去想亲亲他的脸,只碰一下,碰一下马上挪开,他不会醒来的。
她缓慢凑了过去,小心翼翼用手撩起长发,避免扫到他。
他的皮肤细腻到看不到毛孔,白禾感觉到他炽热的呼吸轻拍她的脸,她抿了抿干燥的唇瓣…
将要碰到的刹那间,白禾的余光瞥见了门口悄无声息的少年。
言译正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200个红包嗷!
你不理我
祁浪在家里睡大觉, 估摸着,这一觉能睡到中午去。
热闹喧嚷的菜市场,人头攒动, 熙熙攘攘。
白禾撑着一柄黑色蕾丝小阳伞, 遮着阴凉,寸步不离地跟在言译身后。
言译戴着黑色绒布口罩, 在菜摊旁挑挑拣拣,周围有好些个买菜的妇女,滴溜溜的眸子都落在他身上。
好难得见到这么清隽帅气的男孩来逛菜市场啊。
整个上午, 言译一句话都没跟她讲。
白禾心里有点小忐忑,甚至有些心虚, 主动走上前去, 踮着脚给他撑伞遮阴。
言译挡开了伞, 问小贩:“胡萝卜多少钱一斤?”
“便宜卖,1块。”
他蹲下来挑拣了几根新鲜的胡萝卜,扫码结账后, 又起身去了卖肉的摊位。
肉摊上腥咸油腻的味道扑面而来, 白禾亦步亦趋地跟上前去, 想拉扯言译的衣角。
“小心嘞!”
身后身后一辆载着新鲜猪肉的三轮车驶来,言译下意识地回身, 带着她退避三舍, 避开了三轮车擦碰到她的小白裙。
他单手护着她, 白禾感觉到了手臂肌肉的力量感, 硬|邦邦的, 动作很强势。
小时候, 她偶尔跟言译打架、还能靠小女孩更早发育的身高体型压制住他,赢了这一场架, 但现在…白禾惊觉自己根本没办法与他进行任何力量上的对抗。
她的弟弟…彻彻底底长大了,一只手臂的力量就能将她制服。
终于,言译开口说了今天上午的第一句话:“让你去菜市场外面等我。”
“不,我要和你一起买菜。”小姑娘倔强地说,还踮着脚,继续给言译撑伞。
言译说:“我不怕晒。”
“好吧,那我也不撑了。”她收了小阳伞,折叠好装回了斜跨小包里,和言译一起去买肉。
言译攥着她的手腕,避免她被拥挤的人流冲撞。
牛肉摊位上,他买了三斤牛腱肉,跟小贩一番讨价还价,便宜了几块钱。
在生活方面,言译很能精打细算,哪怕爸爸妈妈给他们这两天的生活费绰绰有余了,他也总要能省则省,绝不乱花钱。
言译真的是一个很适合居家过日子的男孩。
“不知道将来哪个女生这么有福气,能嫁给我们家小言译呢。”白禾开玩笑说。
言译轻嗤一声,并未回答。
买了肉,他又去水果摊位边买了白禾喜欢吃的车厘子,水果小贩用手捧了装袋,言译却说不要这样装,他耐心地蹲在摊位边,一颗一颗地精挑细选,选出满满一袋子。
白禾跟他走出菜市场,想接过他手里提满的袋子,但言译没给她:“不用。”
他对她向来绅士,从不会让她提拎任何东西,不像祁浪,臭不要脸地连自己书包都要挂在白禾身上,帮他背着。
白禾跟他走了几步,小心翼翼问他:“你在生我的气吗,一。”
“没有。”言译情绪淡淡的。
“你就是在生气。”白禾皱着眉,“阿一生气最喜欢冷暴力,不理人。”
言译深吸一口气,望向她:“没有不理你。”
“你刚刚就是不理人。”小姑娘有点委屈,控诉道,“你这个样子,就像小某书里那些女生经常吐槽的的男友,喜欢冷暴力,不沟通,不交流,什么都憋在心里。”
言译停顿片刻,说道:“我…不是你的男友。”
“当然不是,但性质一样!”
他低头认真地想了想,解释道:“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就是因为…我刚刚偷亲祁浪,你看到了不高兴嘛。”
言译心头一惊,仿佛什么隐秘的心事忽然被触动,让他心脏不觉加快了跳跃,血流都加速了。
“我…为什么不高兴?”言译鼓起勇气反问她。
“你觉得我这样做,特别不矜持,你觉得我就是那种很轻浮的女孩,所以你不想理我了。”白禾只能找到这样一个解释,解释言译这一上午的冷漠。
言译沉默着。
他不是因为白禾怎样而不开心,他只是自己心里难受,难受得…不想多说一句话。
嫉妒如毒蛇般,快把他的心都吞噬了。
但这样的情绪却要偷偷隐藏着,压抑着,不能被她察觉分毫。
言译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她,她秀气的眉毛微蹙着,似特别不服气。
“我一觉醒来,看到你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你觉得我会怎么想,要是叔叔阿姨知道了,又会怎么想。”
他将她爸妈抬出来,聪明地将自己纳入到了家人的立场上,对她说这番话。
白禾没他那么多心眼,她赶紧解释说:“不是,我跟祁浪什么都没有,小时候不也一起睡过吗?”
“但现在长大了。”
白禾有点不开心了,闷声闷气说:“如果长大了,好朋友之间就必须避嫌,不可以那么亲密了,那我宁可不要长大。”
言译立刻找到她话里的逻辑漏洞,反击道:“如果只是普通的好朋友,另当别论。但如果祁浪知道你这么喜欢他,他还会来跟你一起睡?”
“……”
诚然,不会。
祁浪会避嫌,这也是白禾一直不敢表达爱意的原因。
怕说了连朋友都没的做。
他继续说:“是谁一直打着好朋友的名义,不断想要跟他亲近,甚至做出一些…可能人家根本不会愿意的行为,譬如趁着他睡熟之后,狎近他。你自己设身处地想想,如果是你们班长陈得,趁着你趴在课桌上睡着了偷亲你,你会不会生气。”
这话带着一股子怒气,说出来却把白禾的脸臊得通红。
不只是脸,她的眼睛也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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