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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哀戚,话语之间,揉进了更多的情绪,绍臻知道他已经把盒子打开了,那些被他塞在盒子里的过去,正一点一点地向她展露。
「所以,你曾经因为她而放弃一些友谊吗?」绍臻问。
「嗯。」他脑中闪过了一些模糊的面孔,然而最清晰的,还是在u大的那个女生。他说:
「那个女生是u大财经的,虽然她是别班的但我们都是系学会的成员,我们很常共事,上大堂课要分组时也会分在同一组,我们的家境都不算太好,所以都很认真念书去拚奖学金,我会跟她一起念书,当然还有其他人,有问题的时候我们会互相讨论。」
「她知道你那时候有女朋友吗?」绍臻问。
「不知道,但她后来知道了。」郡凯答。
「什么意思?」
「我前任知道这个人之后非常介意,所以我就告诉那个女生说我女友会介意,之后可能要减少交集了。」
「哇,你也是很直接耶!」绍臻惊呼,「大部分的人可能会选择渐行渐远吧?」
「我觉得讲清楚比较好,不然对方可能会很不解为什么我们变得不要好了吧。」郡凯说:「我自己换位思考的话,觉得直接说会比较好。」
「嗯,如果是我的话,对方突然跟我渐行渐远,我会一直觉得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绍臻一阵唏嘘:「可是能直接说出来的人,有多少呢?」
「听说她后来也有男友了,唉,我转学之后就跟她没有联络了,她是我断联的女生里,觉得最可惜的。」郡凯说完,猛然察觉自己言词不当,赶忙澄清自己:「但我跟她真的就是纯友谊,我没有喜欢对方,就只是单纯觉得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我知道。」绍臻不急不慌地说:「有些人就是很棒的人啊、是很值得交的朋友,只是这个人刚好是异性而已。」
「对!」她的话说进他的心坎里,他情绪激扬地说:「你懂!」
「哈哈。」他的激动令她轻笑两声,她说:「我不会想要限制我男友的交友,我相信他的眼光,而且我也相信物以类聚,能变成我男友的人,他的朋友肯定也是不错的人。」
「哇呜——你的想法好棒!」郡凯不禁感叹,他太喜欢这样的说法了。
「哈哈,是吗?」他的反应出乎她的预料,她并不觉得这是值得他这般夸讚的。
「是啊,多的是一方介意但另一方照样没有划清界线,介意的那方就很委屈,或者是,」他突然有些难以开口,顿了顿,才道:「像我这样的。」
「但这样就换你委屈啊。」绍臻的眉头蹙成一个柔软的结。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那最后也是分手啊。」他的语气在此时变得坚毅:「如果放到天秤上秤一秤的话,那我觉得很值得。」
何者重要,一目瞭然。
「嗯……」绍臻一时说不上话,她又感受到他身上那种她无法描述的感觉,她想了想,问:「你觉得你是在妥协还是在牺牲?」
「有差吗?」他不是很懂她的疑问,妥协与牺牲,说穿了不都是退让吗?
「有啊,牺牲会有委屈,妥协没有。」她答。
郡凯沉默,他的脑中闪过好几个仍然清晰的片段,对方说实习好累不想讲电话,他就压下想听见对方声音的期待,这应该算妥协吧?
体谅对方忙碌所以延宕好多次约会,这算妥协还是算牺牲?
对方说纪念日得和实习的同事们一起出游,他便取消了他花好几週规划的纪念行程,这算牺牲吧?
第七次的纪念日没有见面,也没有第八次的了。
他抹了抹脸颊上悬掛的泪,原来那些说不上来的鬱闷,叫做委屈。
绍臻看一眼萤幕,通话时间仍然持续增加,听不见一丝声音的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断线了,她清了清喉咙,试探:「喂?」
如梦初醒般,他迟了几秒才回应:「嗯?」
她知道他陷在情绪之中,于是轻柔地问道:「怎么啦?」
「我在想……有些是必要的牺牲吧。」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似乎还能听出一些哽咽。
「必要的牺牲吗?」不只是牺牲还是必要的?绍臻喃喃:「听起来好委屈。」
他深呼吸一口气,欲把情绪压回肚子里,他刻意扬起音调,说:「没事啦,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
你听起来并不好。绍臻心想。
他的轻快与方才的阴鬱形成强烈反差,那种反差,是因为勉强而显得不自然。
「不用勉强哦。」她轻声说。
「没有勉强啊我很好,嗯,我很好。」郡凯强撑着轻快的语气回答。
他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流露脆弱的一面,于是慌张地将四散的悲伤塞进心里,展露自己内心时的赤裸感令他好侷促,倾吐对象并非伴侣时的陌生感让他好不安。
绍臻没有继续追问,凡事适可而止,她太清楚一次挖得太深时,心里难以负荷的疼痛,他说他鲜少说出心里话,那今晚的尝试就已经跨出了很大一步。
郡凯以为她会回话,却只等到对话的空白,他滚滚喉咙,嚥下不知是否存在的哽咽,问:「还在吗?」
「在。」她答,「我在等你把情绪收回盒子里。」
果然,她知道,只是没说。郡凯眼眶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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