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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的汽水。嗯,接下来是我的……”
河堤上方的路边有两个自动售货机。常慧弯下腰,拿起一瓶饮料递给陆秋名。
“谢谢。”
售货机有制冷功能,铝制的罐头贴得他手心发凉。
“我喝什么好呢?草莓牛奶还是柠檬水?”她一脸认真地观察着各种饮料,有些苦恼的样子,“高浓度焙煎咖啡……就你了吧。”
说着就抬手去按机子上的按钮。
看她又要投币,青年连忙翻找起来:“等一下姐姐,让我来……”
“干什么呀?跟我aa?”她嗔怪道,“请你喝的。”
她揶揄似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却在偷笑。
一番操作之后,她选的罐装咖啡从机器里落下,哐啷一声砸在出货口。
“对了,你知道吗,有些人嫌麻烦,买自动售货机是不要找零的。”她掰了下退币的把手,伸手在找零口翻了翻,“有时候我能在这里捡到一些零钱……”
很快,她的表情从期待变为失望:“这里没有哎,看来今天没那么走运。”
陆秋名拎着罐子,默默地看着她。售货机在晚上很亮,在静谧的河边尤其显眼。过分刺眼的灯光下,他总觉得她的神色灵动了很多。
一些刻意被压抑的生机逐渐复苏。就像是春天过后融化的冰川,它化作奔腾的溪流,在春意盎然的大地上向他招手。
“为什么会有人不要找零?”他拿过她手上的咖啡,非常自然地打开拉环,“是因为忘了吗?”
“不是啦,是他们觉得零钱麻烦。你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样,零钱是不是多到爆炸?”
两人拿着饮料,在一旁的长椅坐下。
“确实多得过分,经常在收银处抓一大把回来。”
陆秋名不喜欢用零钱包。来这里之前,他刷卡比较多。
这边的零钱基本全是硬币,什么面值的都有,大小还不一样。最要命的是个位数都要算清楚,店员经常找回来几个一日元,花着嫌麻烦,扔了也不是。
有些怕麻烦的人索性不要零钱。他们宁愿把钱送给路人,也懒得带回家。
“我有时候会在售货机下面翻零钱来着。”常慧喝了一口咖啡,高浓度的咖啡因喝起来有些涩嘴,“运气好的时候能买个面包,不过……大部分时候运气都不好。”
“姐姐……”
“没事,我一向运气不好。就算日子好过些了,也会很快就倒霉。”察觉到青年的担忧,她反过来安慰他,“我都习惯了,你不用在意。”
“是那个混蛋害得你这样的吗?”他抿了下嘴唇,似乎有些犹豫,“姐姐,阿姨的案子会不会跟他有关?”
既然他赌博上瘾,那干出什么都不奇怪。
为了钱出卖身边的人,这种事也并不罕见。
“我也这么想过,不过我妈妈是跟他离婚之后才出的事。警察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但案发当时,他在东都和一大桌人赌钱,有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这样啊……”
那人染上赌瘾的事情被发现后,家里就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子。
那时候她刚上高中,还没怎么适应新环境,就被卷进无尽争吵的漩涡。张俊这个罪魁祸首要么不回家,一回家就是要钱。
一开始是软磨硬泡,到后来直接一声不吭,把卡上的钱转走。
“……我做过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想着劝他们和好。”常慧向后仰倒在长椅上,“那时候我太天真了。”
她时不时会在半夜被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吵醒,然后再也睡不着觉。那年她刚十五岁,就有了睡眠方面的问题。
但她并没有想过放弃。她以为,既然是一家人了,再有多大的困难也能一起想办法解决。
“有一天,妈妈突然问我离婚的事。”说到这里,她的神色后悔不已,“我连一秒也没有考虑,就说不要。”
她不想再失去爸爸。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会让她们错过最佳时机。
再往后,张俊的赌瘾越来越严重。他沉迷在赌场里,无心工作,被公司开除了。他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整天不是喝酒就是泡在赌场。不仅一分钱没拿回来,回家之后还反过来找她们要钱。
拿不到就骂,骂了没用就打。
之前他还会经常对她们表示歉疚,但在这之后,他简直变成了另一个人。
“妈妈为了照顾我的感受,什么都没跟我说。”她痛苦地闭上了眼,长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着,“我很久之后才知道她被打……是我耽误了她。”
陆秋名安静地听着。他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好受一点。
“……不是你的错。”半晌,他愤恨地开口,“是那个人渣的错。”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说不想他们离婚,她也不会受那么多苦。”常慧长吐一口气,把剩下的咖啡一口气灌进肚里,“然后……我就做了第二件错事。”
发现妈妈被打后,她愧疚不已,想让他们赶紧离婚。张俊一听这话就勃然大怒,把家里的东西摔了个遍,动静甚至惊动了邻居。
他临走之前恶狠狠地说,这话别让他再听到第二次。
“那家伙一离开,我马上打电话报警了。但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回来了……”
常慧惊慌失措的求助反而激怒了那个人渣。张俊走出门才发现忘了拿钱包,回到家里的时候,竟然听到常慧在跟警察打电话。
他愤怒地掐断了那通电话。
再之后,她除了一阵拳打脚踢和妈妈坚强温暖的怀抱,什么都不记得了。
“原来我妈妈早就去报过警。但她前面伤势不重,脸上连个巴掌印都没有,警察根本没想管。”常慧嘲弄地扯了扯嘴角,用力地把手上的空罐子捏皱,“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们带着一身伤,反倒是报案成功了。”
她们就是这个时候遇到了夕川准。
这案子本来不归搜查一课管,那天他只是正好回警视厅拿资料,正好遇上了伤痕累累的两母女。负责案子的同事跟他打招呼,聊了几句之后,夕川的眼神突然变了。
“他说,张俊好像和什么诈骗的案子有关系。我们也是听他说才知道,原来那家伙去了歌舞伎町,成为了一名‘牛郎’。”
…………
……
牛郎,又称男公关,是当地合法的一种风俗业。
这行的工作内容就是在夜场陪客人喝酒,和客人聊天解闷,舒缓生活压力。他们通常打扮花哨,嘴上也很会说话,把客人哄得心花怒放。
他们主要靠诱导客人消费来赚钱。多年来,被牛郎毒害的客人层出不穷,年轻女孩出卖肉体养牛郎的现象也不稀奇。并且,理论上来说牛郎的行为是“合法”的,“你情我愿”的事,谁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这个和肉体交易还不太一样。如果只是上床,那反而简单。”常慧恨恨地说道,“而这种卖点主要为情绪价值的东西,就是为了把人吃干抹净,从客人身上榨取最后一点价值。”
张俊本身的外貌条件就还可以,长得也是受欢迎的类型。到了歌舞伎町,很快就成为小有人气的头牌牛郎。
夜场的消费水平简直超出他的想象,一晚上豪掷几十万圆的客人不在少数。刚开始他还安慰自己,还完债就回去过正常日子。到后来被钱迷花了眼,他早已忘了自己是为什么下的海。
迷失在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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